第85章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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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记忆是会被磨损的，可那疮疤却是怎么也无法消去的。

塞勒妮曾拥有过三段春天。

首段绵延的春雨带着潮湿的梦意遮住了那双天蓝色眼眸，她伸出手去摸，只余满地无措的脆弱。

父母的离去带走了最后的春，细雨中夹杂的语句很晦涩。

通篇都是“我爱你”。

这是塞勒妮第一次来到世间感受生命，情绪宛转在眼眸间，瞳孔的惊喜告诉她，有什么东西变了。

坎坷地走了许久，迎来第二春。

充满鲜花生命力的红色，以及盎然的浅绿色，她的年少被蒸发于霍格沃茨广阔的天际。

略微青涩的爱意，羞怯的吻，成长如抽筋拔骨般的痛苦铭心，缓慢地概括了塞勒妮的第二次春。

末尾带着淡薄的伤蒙住那颗颤抖的心，以往的记忆扑面在泪水的倒影。

最后一次春来临之际，是夏日惊雷地响起，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挚友奇迹般的死而复生带来了第三次春天。

但这场春日并没有持续很久。

塞勒妮终于想起一些细碎的片段，她出生在春天，她的生命是无限春，是亘古不变的初春。

现在，第三次春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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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暗红的双眸眯起，他下意识地对上那双天蓝色眸子使用了‘摄神取念’。

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记忆。

塞勒妮的魔杖高高举起，两人就这般对峙着。

“不用看了，你不是一直在找黑夜魔法吗？从你来到沙菲克庄园的时候，就全部都是你的算计。”

“从始至终，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教父。”

伏地魔思索着但面上却做出副悲伤的虚假神情：“啊，妮娅。教父对你可曾有过半分不好？我承认，一开始的确是故意来到沙菲克庄园的。”

“但伊利亚斯恭敬地迎接我，教父对你也是真心的啊……妮娅。”

太虚伪了。

这种悲痛的表情出现在伏地魔那张脸上简直是割裂。

塞勒妮厌恶地皱着起眉，讥讽地笑着开口：“哈？为了母亲留下的东西，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真心？或许连你自己都分不清哪些话是真的，哪些是哄骗我的吧？”

她的魔杖对准面前的男人就是几发连续的钻心咒，黑魔王很轻易地躲了过去同样回敬她魔咒。

“你对我确实好啊。但那是建立在你没拿到东西的基础上！”

伏地魔挂着的假笑缓缓褪去，换回了他那副阴险而冰冷的神色。

“萨兰娜果然将东西留给你了，但是，妮娅。我可没有强行夺取啊……我也在帮你守着它，不是吗？”

“没有我的存在，也许你刚回到魔法界就会被寻味而来的豺狗啃食殆尽，教父一直在纵容你。”

塞勒妮气极反笑，这话在她看来太可笑了，纵容？

“你口中所谓的纵容无非是让其他食死徒知道了我的特殊！”

“还不够吗？”伏地魔淡淡地反问，话语中带着疑惑。

她明白黑魔王的意思。

特殊和纵容，是伏地魔给予她最大的权利，这是别人都没有的荣幸。

“我让你学习了魔法界史上最为强大的黑魔法，致使你有能力站在这里与我一战，教父对你不好吗？”

塞勒妮深呼吸了下，胸膛随着心情的激动而起伏。

“你把我当诱饵，你只是不清楚非塞尔温血脉的人，学习黑夜魔法会出什么差错，所以你不敢贸然行事！”

伏地魔的嘴角咧开，微微抬手，闪电般的魔咒打了对面人一个措手不及，好在塞勒妮及时用魔杖抵挡住了攻击，她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

黑魔王漫不经心地擦拭去脸上那道血痕，危险地眯起眼。

“看来……我亲爱的教女有点小叛逆，啊，养孩子就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