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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冷笑一声,得意洋洋之际,捋了捋胡须,叹道:“蔡京,有才!不过也是祸国殃民罢了。想当年,我祖上五世以来,皆以儒嗣其业。老夫年少时洒脱不拘,不肯居于人下,也不忧惧这贫寒低贱。还记得蔡京、王黼当时用事专权,世人皆不敢指责,只有老夫无所忌讳。当年有些事,目下回想还是记忆犹新。老夫当年参加宴会与集会,在座的客人一个个都怕老夫连累,对老夫躲之不及,实在是一件奇闻,不过老夫并不在乎。后来老夫以贡士进入太学,东京的太学生无不拜服我,故而这宫门外处决朱拱之,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普安到镇江府之后也打探到了一些讯息,马上看向陈东,以求得到证实,便问道;“先生,听说,您上书乞留李纲,而罢黄潜善、汪伯彦等人,以为‘欲复中原以定大计,非李纲不可’,从者数万。可有此事?”
陈东道:“不错,黄潜善与汪伯彦实乃乱臣贼子,这等祸国殃民之人只会溜须拍马,如若留在高宗身边,恐怕会重蹈覆辙,这蔡京、童贯就‘复活’了,岂不可怕?”点了点头,喜笑颜开。
子午回想靖康耻,心里不是滋味,叹道:“蔡京、童贯他们被诛杀后,女真人就攻破了东京城,靖康耻就来了。乱臣贼子被我大宋自家人诛杀,而女真人却没赶上,如若赶上,想必女真人也会诛杀他们。”
余下,反驳道:“我看女真人或许会重用他们。他们也会俯首称臣,苟且偷生。”
武连看向陈东,笑道:“先生以为如何?”希望陈东给予真知灼见。
陈东回想往事,顿时热泪盈眶:“你们可知,钦宗皇上即位后,试图中兴我大宋,他也多有革新。老夫鉴于时事危机,为重振朝纲,会同许多太学生上书,这文章,老夫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其文曰:‘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邦彦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隙。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这文章洋洋洒洒,真真切切,世人无不心悦诚服。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你们四人与钦宗皇上的密谋,其实也是老夫当年与钦宗秘密会见后,他做出的决断。当时钦宗皇上拿不定主意,老夫就告诉他,如若蔡京、童贯等人继续狐假虎威、祸国殃民,非但大宋人心惶惶,女真人也不高兴,最为要紧的是蔡京等人如若扶植太上皇复位,就麻烦了。听了这话,钦宗皇上才痛下决心,你们可知?”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张明远道:“还记得处决朱拱之,太学生动手打人,这大打出手恐怕在东京城也给太学生造成许多议论纷纷,是也不是?先生可知?”
陈东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自责道:“不错,这事到如今老夫也暗暗自责。当年京师浮浪不逞之徒,乘民杀伤内侍攘中,劫掠内侍十余家,取其金帛。搞得怨声载道,实乃一大匪夷所思之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细细想来,太学生的请愿却酿成了‘以忠义胁天子’且杀死内侍数十人之举,的确有失体态。当时有人对老夫说:‘事态之势居然如此瞬息万变,如之奈何?恐怕要逃难方可避祸?’老夫笑道:‘多谢为我等想后路,我等如若离去,则必有仁人志士冤死,我等有什么罪过呢?想想看,大不了一死谢天下,没什么可怕的。’后来这事也淡化了许多,钦宗皇上既往不咎,大赦天下,故而太学生一个个就喜乐无比了。”
费无极道:“钦宗皇上到底还是一时糊涂,居然在金兵退去后,罢免了李纲。女真人打着以后的皇子诓骗我大宋,忽然杀了回马枪,搞得我大宋措手不及,东京城最后还是被女真人攻破了。”心有余悸,气急败坏起来。
陈东道:“钦宗皇上当时的确昏庸无能,看到金兵退去,各路援军又陆续到来,北方原本反抗我大宋的很多起义军也把矛头转向金军,便以为可以无忧了,又进李纲知枢密院,掌管军事。不久我宋军在北方战场上取得胜利,钦宗以为形势大好,将太上皇接回了东京,以为可以安享太平。李纲建议应积极准备,但钦宗不以为然。这投降派大臣正嫌李纲留在京城碍事,就撺掇钦宗把李纲派到河北去督战。不久又找茬将李纲撤了职,贬谪到南方去了。金人听说李纲被排斥,便又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钦宗原先一味求和,没有认真准备,金军很快就兵临东京城下。这时候钦宗想起了李纲,急忙让李纲回去勤王。当时李纲在前往宁江途中停驻在潭州长沙,接到命令后便立即率领潭州的勤王军队回东京救援,可惜还没到达,东京就沦陷了!张叔夜拼死一搏也是有心无力。靖康二年四月初一,金军挟持徽宗、钦宗和皇室、宗戚男女,部分文武官僚,共三千余人北去。朝廷所用礼器、法物,教坊乐器和八宝、九鼎,以及浑天仪、铜人、刻漏、天下府州县图,皇宫侍女、戏曲倡优、技艺工匠、娼妓等,加上从东京抢掠而来的大量金银财宝,全部携载而去。临行之前,金军二帅册立了宰相张邦昌作‘大楚皇帝’,令其节制黄河以南。河北、河东之地则由女真贵族们据为已有。这便是‘靖康之耻’,想一想,真是一场梦。没曾料想天下首府东京城就这般一蹶不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回想往事,哭笑不得起来。不过这口无遮拦也是前所未有。众人听了感觉陈东说话太也口无遮拦,实在替他担惊受怕。
张明远听了也是嘘唏不已,对陈东目下处境颇为关切,就问道:“先生目下可在皇上的朝廷里供职么?”
陈东仰天长叹,捋了捋胡须,不觉感慨万千起来:“康王作为徽宗第九子,东京危机时钦宗任命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负责组织援军救援东京。金军俘掠徽宗、钦宗北去后,大宋皇子中只有康王赵构幸免于难。康王于五月初一在南京应天府即位登基。为了能坐稳皇帝,在即位第五日便起用李纲为宰相,负责抗击金军的入侵。过了五日,他又召老夫到朝廷以天下事而问谋略。老夫在读书写字做文章上颇有造诣,论天下事也颇有见解,可做谋臣,恐怕勉为其难。那日与高宗皇上促膝长谈,老夫发觉高宗皇上或许与金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老夫却心知肚明,又难以捉摸。”
张明远、费无极、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一听,马上脸色煞白,诧异万分,颇为震惊。
陈东继续口无遮拦,道:“说不定金国许诺康王做皇帝,故而靖康耻后,康王就迫不及待做了皇帝。”
张明远叮嘱道:“先生实乃醉话,这妄加揣测可要不得。目下高宗当政,先生要谨言慎行,以免引火烧身。”
陈东学着说书人的架势绘声绘色之际,笑道:“你们可知这般故事。想当年苏学士在钱塘居住之时,何其放浪形骸。有西湖美景,当然不能少了西湖处子,苏学士常常携妓游玩,走遍良辰美景,游弋湖光山色。据说大街上买把折扇都能碰到熟人,小贩见苏东坡左搂右抱着几个美人就叫道:‘苏公子,您上次带的可不是这位姑娘!看上去今日这姑娘更楚楚动人。’苏学士饱食暖衣翻白眼:‘一派胡言,就你话多!’”此言一出,引得张明远等人忍俊不禁。
陈东接着道:“这一日,苏学士突发奇想,想玩点刺激的新花样,便携带着一位貌美如花的歌妓登上了杭州净慈寺,拜访大通禅师。要是常人,连家门都不太愿让歌妓来回出入,更别说是佛门圣地。大通禅师也很无奈,平时与苏轼私交甚厚,故而左右为难。净慈寺的大小僧徒甚众,无不恶狠狠地盯着苏学士,这要放在宋公明的梁山泊,势必免不了一场恶战。大通禅师愠色袭上脸庞,很是不高兴。苏学士却不慌不忙哈哈大笑之际写下一首词作,交给随同而来的歌妓吟唱,顿时禅院里飘起了悠扬的墨香。”
武连道:“先生,这词作您可还记得?”陈东掷地有声,马上吟诵开来:
《南歌子》
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借君拍板与门槌。我也逢场作戏、莫相疑。
溪女方偷眼,山僧莫眨眉。却愁弥勒下生迟。不见老婆三五、少年时。
子午赞不绝口:“不错,苏学士果然聪明过人。”
陈东喜笑颜开道:“由此来看,苏学士就讲了两件事:人生如戏,韶华易逝。此话怎讲?那便是快乐就完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携妓而行如何,佛门圣地又如何,在逝者如斯之际,做到问心无愧,只要心中豁达明净,世俗之事也就无谓争锋。据说,当时苏州有位高僧名为仲殊,他就听懂了苏学士的洒脱,便为之应词一首。正道是:
解舞清平乐,如今说向谁?红炉片雪上钳槌,打就金毛狮子、也堪疑。
木女明开眼,泥人暗皱眉;蟠桃已是着花迟,不向春风一笑、待何时?
张明远若有所思,马上为苏东坡辩解道:“苏学士如此,恐怕也是一时兴起,并非心中所愿。”
陈东道:“‘如今说向谁’、‘待何时’等都是红尘中人的语调,由此可见,这位仲殊大师也有红尘往事。想来,他与苏轼是同路人了。”说话间却不以为然,马上哈哈大笑。
张明远等人也是哈哈大笑,心领神会。众人吃酒宴乐,陈东居然招来歌妓助兴。子午四人也是心花怒发,如若不是张明远、费无极在场,恐怕这青春少年的心扉就不攻自破了。
普安被这妙龄少女的歌喉吸引的魂不守舍,原来这歌妓也是美丽无比。余下更是垂涎三尺,只咽口水。
子午与武连虽说心里各有思念之人,可也忍不住偷偷多看几眼。离开陈东府邸,张明远等人一路上依然开怀大笑,乐此不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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