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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隽、成王爷、甄图南知道江预病倒了,就一同前往江府,来看望江预。
江预又独自一人坐在菊苑中的槐树上,望着江南的方向,望断天涯路!
张勇把肖隽他们领进江预的书房,分别给他们奉上茶水后,就来菊苑的槐树下,将肖隽他们来的消息告诉江预。
江预只是“哦”了一声,就从树上跳下来。
当他缓缓地推开书房的门,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这个略显昏暗的房间。
坐在书桌前的肖隽正悠然自得地品味着香茗,而成王爷则坐在一旁,与肖隽谈笑风生。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门口那个身影上时,两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江预的样子让他们大吃一惊——他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满脸的胡茬杂乱无章,头发也乱糟糟的,仿佛多日未曾打理。他的衣服皱巴巴的,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换洗过了。
肖隽和成王爷对视一眼后,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江预身边。
肖隽伸出手,扶住江预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切地问道:“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与此同时,站在窗边的甄图南听到了肖隽的问话,他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江预。
当他看清江预的样子时,脸上的震惊之色愈发明显,他也快步走到江预身旁。
甄图南紧紧地盯着江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小师弟,你到底怎么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比街上的乞丐还要邋遢!”
江预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三人,然后又举起手,端详着自己邋遢的模样,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容:“怎么,看不惯吗?别担心,看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肖隽闻言,心中愈发焦急,他大声说道:“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下去吗?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点朝廷重臣的样子!”
成王爷凝视着江预,眼中流露出一丝疼惜之情,他轻声说道:“江预,龙儿这一走,仿佛连你的魂魄也一同带走了。北疆大战迫在眉睫,你可一定要振作起来!”
江预缓缓抬起头,目光与王爷交汇,他微微一笑,宽慰道:“王爷,您放心吧,我心里自有分寸。请您先入座吧。”说罢,他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甄图南站在一旁,满脸忧虑地看着江预,焦急地催促道:“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赶快去请太医来看看吧!”
待成王爷落座后,江预才缓缓坐下,他的目光落在甄图南身上,平静地回答道:“相思病。”
甄图南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预,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
他喃喃自语道:“那个能以一敌千军万马、坚不可摧的江预,竟然也会患上相思病,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肖隽在一旁坐下,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插话道:“这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事,我以前只在那些话本子里听说过。没想到如今,竟然能亲眼目睹,真是大开眼界!”
成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看着肖隽,“人生一世,情关难过。能够过这一关的人,不知道得脱几层皮肉!”
江预抬眼看着成王那略微湿润的眼角,暗自思忖道:“想必成王爷也经历过自己这番疼痛吧!”
成王觉察到了江预的目光,也转头看着江预,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江预,既然如此爱龙儿,就去江南寻她。一旦错过,将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江预看着成王爷,笑了一下,然后将身体靠在椅子上,“大越与北疆之战,必定是一场恶战,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甄图南赶紧起身走到江预身边,“简直是两只狐狸吵架,一派胡言,我们必定会大胜归来!”
肖隽也看着江预,“明明知道会是一场恶战,就应该坚强起来。你看看你,就一口仙气吊着,拿什么与敌人对抗!”
成王转头,“听说你病倒,陛下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江预,大越与北疆一战,唯有你才能够跟北疆抗衡!”
江预用劲直起身体,恭敬地说道:“王爷,劳烦您转告陛下,微臣一定不会耽误战事!”
成王爷看着江预坚定的眼神,“这几天!”
向晚舟发现自己来了葵水后,第二日便前往宁安观与宁安真人等人告别,接着又来到了无涯涧。
她坐在母亲的坟墓前,高兴地将自己来葵水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向秉得知女儿这么快就要回京城,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
他舍不得女儿离开,毕竟父女俩好不容易放下嫌隙,好不容易相聚,却又如此匆匆。
于是,向秉苦苦央求女儿在这里多住五日,好让他能多陪陪她。
向晚舟看着父亲那满头的白发,心中一阵酸楚。她想到自己即将嫁到千里之外,路途遥远,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看望父亲。
母亲早已与她阴阳两隔,如今父亲也渐渐老去,与父亲见面的机会可谓是见一面少一面。面对父亲如此恳切的请求,她又怎能忍心拒绝呢?
在无涯涧的这些日子里,向秉对女儿关怀备至。
他亲自下厨,为向晚舟烹制了许多美味佳肴,而且每一顿都不重样。
向晚舟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父亲竟然是个厨艺高超的厨王!
每次父亲下厨时,向晚舟都会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围在父亲身边,看着父亲熟练地切菜、炒菜。
而父亲也总是不停地给她夹菜,让她尝尝这个,试试那个。还没等菜上桌,向晚舟的肚子就已经半饱了。
除了品尝美食,向晚舟还陪着父亲一起写字作画。
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一直都是个精打细算的行商之人,整日忙于生意,似乎与这些风雅之事并无太多关联。
然而,当她亲眼看到父亲挥毫泼墨、笔走龙蛇时,才恍然大悟,原来父亲也是个才华横溢、才高八斗之人。
为了重新找回那早已遗失的父爱,她静静地坐在书案前,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就是她与父亲之间情感交流的桥梁。她轻声对父亲说道:“父亲,我想写字。”
听到女儿的请求,父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缓缓走到女儿身边,温柔地握住她的小手,那只大手温暖而有力,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父爱。
父亲开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字,每一个笔画都写得格外认真,仿佛在描绘着一幅美丽的画卷。
父亲不仅擅长吟诗作画,更是弹得一手好琴。
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原本对古琴一窍不通的她,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掌握了弹奏古琴的要领。
那悠扬的琴声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着她内心深处对父爱的渴望。
向秉凝视着眼前这个聪慧过人的女儿,心中感慨万千。
他不禁想起了那些被命运捉弄的日子,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他一定会倾尽全力去培养和教育她,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才女。
同时,他也非常感激妻子,是妻子用无尽的爱和耐心将女儿教养得如此优秀。而如今,女儿给了他一个弥补父爱的机会,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足。
本来,他们的相聚只有短短五日,但向晚舟对父爱的渴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整整住了十日。
在这十日里,父亲满足了她所有关于父爱的幻想,无论是陪伴、教导还是关爱,都让她感受到了那份久违的温暖。
如今,她内心深处缺失的父爱已经被补上,就像一块拼图终于找到了它的位置,完整而美好。
在京城时,当江预抱着她的时候,她总是在想,如果自己被父亲抱着会是什么感觉。
为了找到父爱的感觉,她下意识地把江预的怀抱当成了父亲的怀抱。
她认为被江预抱着的感觉就是被父亲抱着的感觉。因为缺乏父爱,她会下意识地把江预的爱当成父亲的爱。
如今,她才明白,父亲的怀抱是多么地踏实,就如同一个可供船只停泊的港湾。
而且江预的怀抱,是那么令人心动,就如同一个温柔的陷阱,让人沉沦,不可自拔!
十日来,对向晚舟来说,真是无比满足。可是对于向秉来说,他亏欠女儿的实在太多太多。
这十日里,他给予女儿的实在太少太少,远远不够。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离别就在眼前。
向秉送了女儿很远很远一程,当女儿还未跨上马背时扬鞭疾驰时,他早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
向晚舟看着父亲,伸手擦干父亲眼角的泪水,笑逐颜开地说道:“父亲,等北疆战事结束,我便带着江预来江南看您!”
向秉急忙点点头,高兴地说道:“我希望你不仅是带着江预回来,还要带着我的小外孙们回来!”
向晚舟一把抱着父亲,“你一定要按时吃我给您配的药,好好保重身体,以后您小外孙们的学业教养,女儿可就交给您了。”
向秉听了,可激动坏了,他轻轻推开女儿,将女儿身上的披风整理好后,慈爱地说道:“走吧!”
向晚舟点了点头,没有一丝犹豫地越上马背,拿起缰绳,嘴里吐出一声“驾”,飞沙便狂奔起来,绝尘而去。
向秉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眼里包含着对女儿无尽的爱……
又是漫长的黑夜,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对于预来说,每一秒都如同一年那样漫长。
他像往常一样,悄悄地躲藏在向晚舟的卧房里,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既是熟悉的避风港,也是痛苦的源泉。
他的一只手紧握着那只修补好了的风车,那是他和向晚舟共同的回忆,如今却成了他心中唯一的慰藉;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酒坛子,里面装着他用来麻醉自己的烈酒。
他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让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内心的痛苦。
然而,酒并不能真正治愈他的创伤,只是让他在醉意中更加沉沦。
就在这时,张勇提着灯笼,在黑暗中摸索着找了过来。
当他看到江预正躲在卧房里偷偷喝酒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愤怒。他快步上前,一把夺过江预手中的酒坛子。
江预见状,立刻伸手去抢夺,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显然是因为酒的作用。
张勇担心自己不是江预的对手,情急之下,他猛地将酒坛子扔出了窗户,只听“砰”的一声,酒坛子在窗外摔得粉碎。
江预的目光随着酒坛子的飞出而转移,他冷冷地看着张勇,眼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愤怒,“我看你是胆子肥了,竟然敢抢夺我的东西。”
张勇并没有被江预的气势吓倒,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江预的腿,泪流满面地哀求道:“少爷,我求求你了,你振作起来好不好。您这样自暴自弃,我看着真是心疼极了!”
江预一把推开张勇,笑了几声,然后赤着脚走到老槐树下面,想飞身跃到树上,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干脆躺在槐树下面。
张勇看着江预躺在地上后,他走到江预身边,抬起手掌,心一狠,一掌劈在了江预的侧颈上。
江预突然坐了起来,抬起头瞪着张勇,正准备开口骂人,突然双腿一软,眼睛一闭,扑在了张勇怀里。
张勇弯腰把江预扛到了卧房。
躺在床上的江预,被梦魇缠绕着,时睡时醒。
梦里,向晚舟笑眼迷人地说道:“江预,你折好多好多风车,挂满江府,我就回来了。”
梦做完,江预立马醒了过来,踉踉跄跄地走进书房,点燃蜡烛,走到书案前,开始拿出纸张,裁剪起来。
张勇听见了响动,跑进书房,看着江预在裁纸,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预看到了张勇,开口说道:“去,把江府的仆人们叫起来,给我折风车。”
张勇听了,连忙说道:“少爷,此时已经是半夜,仆人们都睡了,他们都挺累的,要不明天在让他们折好吗?”
江预看着张勇,“你来陪我折!”
张勇无奈,只能坐下来,开始折起风车来。
蜡烛一点一点燃尽,张勇已经趴在桌子上熟睡,而江预则十分兴奋,认认真真地折着。
天天渐渐明,江预来到曾行的小院,早起的琳琅看着江预一脸疲惫又不修边幅地站在院子门口,赶紧跑过来。
她心疼地看着江预,“姑爷,如果小姐看见您这样折磨自己,她还有多难过啊!”
江预突然抓住琳琅的肩膀,“琳琅,我昨晚梦见龙儿了,龙儿说只要我把江府挂满风车,她就回来了!”
这时,曾行走了出来,江预看见了他,一个箭步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你赶紧上街,给我把全京城做风车的纸买来!”
曾行疑惑地盯着江预,然后又看了一眼琳琅。
琳琅赶紧说道:“小姐喜欢风车,你就去买吧!这样姑爷看见这些风车,兴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曾行听了,看着江预,“少爷,现在店铺还没有开门,您先回去睡一觉,等您一觉醒来,我保证把全京城的纸都给您买回来!”
江预放开曾行的手,“不行,我不能睡,我要折风车,只要我着好风车,龙儿就回来了!”
琳琅赶紧说道:“姑爷,小姐最喜欢你精神抖擞的样子,如果她回来,瞧见您这精神萎靡的模样,她可能又会转身离开的。你回去睡一觉好吗?”
江预听了琳琅的话,看了看自己,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凌乱的长发,“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回去睡觉,我回去睡觉……”
曾行带着人来到街上,买了很多做风车的纸张。
他将这些纸张搬回江府后,就每个仆人发一沓,让他们一起折风车。
江澈、江月知道后,也赶紧一同折了起来。
现在的江府,如同一个制作风车的手工工厂。松苑里,江老太太、徐嫂、楼藏月、林离恙以及几个女仆在不停地折风车。
竹苑里,江月、江澈,乃至湘姨娘也在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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