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27章 铁与火,我不记得欠下许多情债,莳宁,御书屋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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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时一愣,撞上她那双专注的眸子,心头一跳,点了点头,嘴上却轻声道:“知道了,曹姐姐。”

......

不多时之后,机器停下,余热还在咕噜作响。

蒸汽漏出的地方已经临时封住,工匠们围在外围,悄声议论,不敢上前。

谢灵伊紧皱眉头,仍然轻轻扯着宁时的袖子,只觉得对方的体温低得不像样,心头关心,语气难免带了两分紧张:“你的手臂红得不像样,你现在和我回去冷敷?......而且说到底曹观澜这台破机器也没什么好看的。”

“没大碍。”

宁时低声回绝,眼神却还停留在那台沉寂下来的机器上,“是哪个部分泄压了?”

谢灵伊见宁时这会儿关注力是全然没落到自己身上,不免微微叹气:“行吧。”

“阀门螺栓撑裂。”曹观澜回头,看了她一眼,“原本用的是两段螺旋锁,但那批铁材不够韧,锻接时就有微裂。灌热之后受热不均,就撑开了。”

她一边说,一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块残碎金属,指腹在裂口处轻轻摩挲:“铁不好。”

“不是你选的吗?”谢灵伊抬起眼。

“是我选的,但不是我想要的。”

曹观澜声音平静,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市场上的好铁难买,只能退一步,用本地炼出来的生铁、熟铁混成杂铁。但材料强度不够。”

“那就造。”宁时低声说,“你之前说的炼钢炉,不是已经画过草图了吗?”

曹观澜看她一眼,没立即回话,像是在掂量什么。

片刻后,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我手上的方案,是仿冶春坊炒钢法改的,结合你提过的热风鼓风炉构想。但炉子还没成形,原料纯度又差,温度一高,铁里的杂质反倒让它脆化开裂。”

“你之前不是在测碳含量的反应法?”

“那只是处理的一环。根子在铁上。”她转头看向机器,“炉子我会慢慢造,但优质铁得另想办法,要么直接造高炉,要么从头找新矿脉。”

曹观澜声音平稳无波:“下个月试炉,若是顺利的话,年后可见成品。”

年后啊。

那她大概率那时候已经不在金陵了......

“那口罩呢?”宁时忽然问,像是想起什么,“我之前画的那张口罩设计稿,还有在做吗?”

“在做了。”曹观澜点头,“你放心,这种技艺相对简单,你说的用炭滤层三层棉布,等正式开炉前肯定会做出来。你说得对,风箱一开,灰尘太呛,工匠容易出病。”

谢灵伊皱了皱眉,显然第一次听到这个:“口罩?什么东西?你们做这个干什么?”

“防尘,而且今后也可以防疫。”

话虽如此说,这个口罩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尚未可知,她还是希望能尽量以隔离法来做防治。

......

宁时转头看她,“上次和曹姐姐聊过,想做一个能挡灰挡烟的面罩。封炉的时候尤其需要。”

谢灵伊没吭声,只是盯着宁时的手臂看了一会儿,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把她的袖子放下。

工匠们开始收拾残局,天光慢慢暗下来,日头向西偏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铁屑味和蒸汽味。

曹观澜走向工具台,翻开她随身的笔记本,一边用炭笔在图纸上勾勒,一边低声道:“今晚留下来吧。”

她的声音低而平稳,却像一颗石子落进宁时心湖,泛起细微涟漪。

宁时一愣:“......啊?”

她抬头撞上曹观澜的目光,那双平日清冷的眸子此刻专注得让人无处可逃。

曹观澜神情淡淡,语气却不容置疑:“现在全天下只有你能和我谈原型机的问题,现在机子出了问题,你自然合该与我一起解决。”

“你今晚留下,和我一起找哪里出了毛病。”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宁时手臂的微红上,眉头微蹙,声音放低了些,像是不经意地补了一句,“不过,你今晚也可以先回去把手臂先敷上药再来,我也可以叫几个大夫来工匠司,一样的。工匠司离曹家近,你若不愿就在这儿住下,住我家也成。”

“住我家”这话从她嘴里蹦出来,平淡得跟说天气似的。

宁时一愣,撞上那双专注的眸子,心底忽地一跳。

不是心动的跳,是......

不是......?

又加班啊......

谢灵伊轻笑了一声,似是略有不满,插话进来:“阿时当然得帮你找原型机的问题。只是若是说她住的地方,还是我那边更合适。”

她上前一步,手有意无意地搭上宁时的肩,目光扫向曹观澜,轻轻一笑,“我那儿好歹有软榻热茶,总比你这满是铁腥味的工匠司强吧?”

曹观澜闻言,淡淡抬眼,目光在谢灵伊搭着宁时肩的手上停了一瞬,又移回宁时脸上,低声道:“她若愿意留下,曹府也不会轻慢贵客。”

宁时揉了揉太阳穴,突然疲惫得脑子有点发木。

她瞥了眼蒸汽机,又看了看曹观澜那张认真的脸。

也是,和曹观澜加班那是忙自己的事业,和现代牛马打工人加班是两回事。

老板心态要放正了。

那些工匠忙得满头大汗,手里锤子敲得叮当响,可他们恐怕压根不知道这台机器最终要干嘛。

曹观澜说“拿熟铁来”,他们就得跑去拿;说“添煤”,他们就得往炉子里塞。

他们的任务是听命,执行,至于这蒸汽机是抽水还是碾米,跟他们几乎没半两银子的关系。

员工加班是被动的齿轮,老板加班是自己开创未来。

当然,她作为良心雇主肯定会慢慢落实一系列保障,鼓励工匠开创未来的。

话又说回来了,作为创业者、老板,艰苦奋斗,开创事业的事情,能叫加班吗?

......

“行。”她语气无奈:“那便留下,这东西确实紧要,我们赶工把它做出来是最重要。”

曹观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她点了点头,低声道:“那好。桌上有纸笔,想改哪儿就画。”

“嗯。”

宁时简短应和,朝旁边仍然一副吊儿郎当做派的谢灵伊道:“灵伊,这的事情接下来你可绝对不感兴趣了,今儿你和金陵的其他小姐可有应酬?宴会?”

谢灵伊这会儿脑瓜子分外机灵,听出宁时在赶人,唇角一勾:“哪来那么多应酬和宴会可开啊......有你在,我可无心于那些无聊的人和事儿呢——”

“我也要留下来看你们搞那什么......”

她心里略微有些烦躁,面上却是不显。

这话说得轻快,明明听了点数理的东西就呵欠连天,年幼时更是气跑好几个算学先生,这会儿居然突然开了窍了,非要在这留下来看人家玩这些“无聊东西”。

啊这。

这会儿谢灵伊的身份也倒是有个对照,算是现代里的“天使投资人”吧,就压根不是啥不是干活的主。

她大可以抽身去喝她最喜欢的梨花白,大可以去和金陵的其他轻薄儿女斗鸡走犬,斗蛐蛐啊,宴饮酬酢去。

比如说,歪在哪个酒肆里,端着梨花白,跟那帮纨绔子弟吹牛。

说不定还搂着个小酒盏,眯着眼看两只蛐蛐在罐子里斗得你死我活,旁边有人吆喝着下注,她随手扔几两银子下去,笑得满不在乎。

那场面,多热闹,多自在,跟她小时候气跑算学先生时一个德行——懒得动脑,图个乐呵。

或者她还能跑去城郊的马场,骑匹快马,带上那群轻薄儿女,斗斗犬,遛遛鹰,风吹得她青丝飘荡,一番快意情绪。

晚上再摆一桌宴席,觥筹交错,丝竹声响,喝得脸颊微红,跟人聊聊金陵街头的八卦,谁家公子又看上了谁家小姐,谁家商铺又赚了多少银子。

人王安石羡慕的生活,“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 ”

谢灵伊这不是人家向往的生活的顶配版么?

顶级的金陵世家纨绔,上至政下至商全都有人给她顶着,又是生当太平盛世,自己又恰好不学无术,天地安危不知么?

非要把时间废在这里玩技艺的东西——

好吧,由她吧。

谁让她谢二小姐天生这性子,嘴硬心软,喜欢的姑娘只要一句话就能把她拴住。

又或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能把她定在这不走了。

她这会儿估计还憋着一肚子闷气,可能“这破机器有我好看吗”之类的话在腹内打转。

赌气归赌气,心里那点在意藏都藏不住。

算了算了,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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