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苓桂术甘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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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章所涉及药方剂量仅供参考，如有需要，请线下就医，谨遵医嘱，请勿私自尝试，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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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手握《金匮要略》立于廊下，月白襦裙被江风掀起涟漪。远处货船压着混黄的江水缓缓驶来，甲板上漕工们面色青白如浸水的生宣。她三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间\"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的朱批，忽闻栈桥传来闷响——老舵工赵四瘫坐在货箱旁，额角冷汗如浆，手指深深抠入潮湿的木板缝中。

《漕运医志·癸卯年六月廿三》

赵某，52岁，漕船把式。主诉：胸胁胀满三月，头眩如坐舟中。现症：晨起呕清水，纳谷不馨，小便短少。查：舌淡胖边齿痕如锯，苔白滑似敷霜，脉左关弦细，右关濡缓。腹诊心下悸动如跃鱼，按之漉漉有声。前医误作风湿，投羌活胜湿汤三剂，反增肠鸣泄泻。

桂枝振玄色锦袍疾步而至，腰间玉佩与《伤寒论》书页相击清响：\"仲景云'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此患分明是水饮停聚中焦！\"他忽以指尖轻触赵四肘弯，\"《诊家正眼》谓'尺肤冷湿为寒饮'，此人肌肤黏腻如裹油纸。\"

白术捧着星秤从屏风后转出，青衫上黍纹在晨光中隐现：\"《医宗金鉴》明载'脾阳不运，水停为饮'。观其舌苔白滑，恰如《舌鉴辨正》'寒湿困脾'之象。\"他忽然俯身按向患者脐周，\"腹中辘辘如囊裹水，此乃《类证治裁》所言'水走肠间'。\"

江面蒸腾的水汽在廊檐凝成珠串，茯苓广袖轻扬接住一滴：\"今岁太阴湿土司天，三之气主客皆湿。\"她翻开《素问·六元正纪大论》，指尖停在\"土郁之发，太虚埃昏，云雨以零\"处，\"这般梅雨连旬，最易伤脾阳而聚水饮。\"

桂枝忽然以佩剑挑起赵四的竹节水壶，残茶泛着青沫：\"《本草备要》载'茶性寒凉，久饮伤阳'。此人壶中茶垢厚如铜钱，岂非自伐中州？\"

甘草提着蜜罐从药柜转出，蜜色襦裙染着陈皮香：\"前医羌活、独活辛燥太过，正如《医学心悟》所戒'虚其虚而实其实'。\"她翻开赵四旧方，\"防风、川芎升散之品，更令清阳不升，浊阴不降。\"

白术执铜镜映照患者面色：\"《望诊遵经》云'面如蒙尘者，湿浊上泛'。此人额角青暗如铅，恰应《四诊抉微》'水气凌心'之兆。\"

茯苓忽以银簪挑起赵四一缕鬓发，发根处白如霜雪：\"《形色外诊简摩》谓'发枯者精血衰'。此患十年前腰伤落水，肾阳早损——\"她掀开患者裤脚，足踝浮肿按之没指，\"《诸病源候论》载'肾虚则水妄行'，此番病起三焦，实乃脾肾同病。\"

桂枝振袖展开《金匮要略》痰饮篇：\"仲景分痰饮为四，此属'狭义痰饮'。然其脉象沉弦而非沉紧，当辨'悬饮'与'支饮'之别。\"他忽以三指按压患者胁下，\"痛引缺盆，此乃《医宗金鉴》'悬饮停胁'之征。\"

药童疾步呈上漕司历年医案：\"去岁此时，共有七例相似病患。\"茯苓素手抚过泛黄的纸页，\"皆在立秋后自愈，此乃《运气易览》'湿土退位，燥金当令'之应。\"

白术忽指江心漩涡：\"水饮为病，如这江中暗流。治标当利，治本需温。\"他青衫上的黍纹在潮湿空气中愈发清晰，\"此人素嗜肥甘，舌边齿痕深如刀刻，正是《脾胃论》'饮食伤脾'之形。\"

江风忽转燥烈，茯苓月白襦裙上的潮气渐散。桂枝玄袍振起，将《伤寒论》悬于檐下驱潮。白术青衫上的黍纹在日光下泛金，恍如秋收在望。药柜深处，炙甘草的蜜香与苍术的辛烈悄然交织，似在酝酿一场阳春白雪的救赎。

江雾未散，药厅内桐油灯在青瓷盏中摇曳。桂枝振玄色锦袍踏入厅堂，腰间玉佩与《伤寒论》书页相击清响。他执铜尺点向悬于壁上的《明堂人形图》，尺尖正对中脘穴：\"仲景云'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此患中阳式微，水饮停聚，当以我为君，温通阳气如旭日破雾。\"

桂枝（君药）指尖掠过赵四脉案：\"左关弦细示肝木横逆，右关濡缓显脾土虚衰。《医宗金鉴》谓'木郁克土，当疏肝实脾'。\"忽以佩剑挑起茶盏，水波晃如江涛，\"此患心下悸动正如杯中涟漪，非我辛温不能平！\"他振袖挥就剂量：\"初用三钱，三剂后增至四钱，仿《金匮要略》渐增法度。\"

茯苓（臣药）月白襦裙掠过青砖，茯苓执《神农本草经》立于水漏前：\"《本经》载我'主胸胁逆气，利小便'。此患胁胀如鼓，当取我五钱，导水湿自小便出。\"她忽取铜镜映照赵四舌苔，\"苔白滑如凝脂，正需我淡渗利湿，犹春风化冻。\"

白术（臣药）青衫黍纹在晨光中流转，白术捧星秤踱步：\"《本草备要》谓我'健脾胃，消痰水'。患者腹中辘辘，乃水走肠间，当用四钱，如筑堤束水。\"他忽指药柜中苍术：\"若三剂后苔仍厚腻，当易我为苍术，遵《丹溪心法》'湿盛则燥之'。\"

甘草（佐使）蜜色襦裙染着陈皮香，甘草揭开陶罐：\"《药品化义》称我'调和诸药如国老斡旋'。然此患苔滑，当炙用八分，合《圣济总录》'甘缓和中'之法。\"她忽取蜜饯示众：\"若呕恶不止，可佐姜汁三滴，仿《肘后备急方》止呕妙法。\"

桂枝佩剑轻敲药釜：\"我需后下，武火煎沸即取，保辛香走窜之性。\"

茯苓取晨露二盏：\"《炮炙论》云'茯苓忌铁器'，当以陶罐文火慢煨。\"

白术筛去浮皮：\"道地於术需切作柳叶片，方得《修事指南》'通透药力'之效。\"

甘草忽按患者腕脉：\"右关稍起，当减蜜炙为五分，防甘味壅中。\"

【典籍佐证】

1. 《伤寒明理论》：\"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温阳化饮之祖方\"

2. 《医宗金鉴》：\"桂枝领阳气，茯苓利阴邪，白术培土制水，甘草和中益气\"

3. 《本草纲目》：\"白术健脾除湿，茯苓利窍渗湿，二者相须为用\"

4. 《药品化义》：\"炙甘草和诸药之性，缓桂枝之峻\"

白术忽掷前医方笺于案：\"羌活胜湿汤乃治外湿，此患内饮反伤正气。\"青衫振起间，药柜中羌活应声而落：\"《景岳全书》言'误汗伤阳，饮邪更肆'，前医不察舌脉，实乃孟浪！\"

茯苓轻抚赵四浮肿足踝：\"《诸病源候论》'肾阳虚则水泛'，若早用温化，何至迁延三月？\"

桂枝执铜尺量药：

桂枝三钱（君） 茯苓五钱（臣）

白术四钱（臣） 炙甘草八分（佐使）

\"明晨加生姜三片，大枣五枚。\"他忽指《伤寒论》太阳篇：\"遵仲景'啜热稀粥助药力'之法，嘱患者服药后食粳米粥半盏。\"

甘草蜜罐映出河图纹样：\"木（桂枝）生火（心阳），火生土（白术），土制水（茯苓），此乃五行相生相克之道。\"

茯苓引江水入药釜：\"今岁太阴湿土司天，方中白术倍于茯苓，正合《素问》'敦阜之纪，当燥以胜湿'。\"

药童捧鎏金银壶呈方：

1. 忌食生冷茶酒，避居燥室

2. 辰时服药，借天时阳气升发

3. 戌时艾灸中脘、足三里，遵《针灸大成》温补法

4. 每剂药渣热敷脐部，仿《理瀹骈文》外治法

药香渐浓时，江面忽现虹霓。桂枝玄袍振起，将《伤寒论》悬于檐角驱散湿气。茯苓月白襦裙上的水渍凝成珠玉，坠入药釜泛起涟漪。白术青衫黍纹在蒸气中愈发清晰，恍如秋田沃野。甘草蜜罐中，新采的荆条蜜正与炙甘草交融，酝酿着甘温化湿的承诺。

暴雨如注，檐角铜铃在狂风中嘶鸣。药童提着琉璃灯冲入内室，灯影摇曳间映出赵四青灰的面色——他蜷缩在竹榻上，十指紧扣腹部，呕出的绿水在青砖上漫延如毒苔。茯苓月白襦裙染上污渍，三指急按其巨阙穴：\"《医宗金鉴》谓'水停心下，悸动如奔豚'，此乃寒饮暴动！\"

桂枝玄袍挟雨而入，腰间玉佩撞碎药罐：\"脉象沉伏如潜蛟，舌苔灰滑如覆霜，此非寻常痰饮！\"他执银刀挑开赵四衣襟，见心下肌肤青紫，\"《金匮要略》'水在膈间，其人短气而渴'，此患已现水气凌心之危候！\"

白术青衫浸透，星秤上的铜星在闪电中忽明忽暗：\"腹诊如囊裹沸水，此乃《类证治裁》'水饮化热'之变。当易白术为苍术五钱，仿《丹溪心法》'急则燥之'！\"他忽指药柜，\"速取灶心土二两布包煎汤，遵《肘后方》'土能克水'之法！\"

茯苓素手翻飞，重书方笺：

原方加：

苍术五钱 生姜六片（捣汁）

猪苓三钱 泽泻四钱

去炙甘草

\"《伤寒论》五苓散法化裁于此，利小便以开后门。\"她忽嗅患者呕吐物，\"酸腐挟腥，此《温病条辨》'湿热搏结'之兆，当佐黄连八分反佐！\"

桂枝佩剑斩断窗棂，取雷击木入药：\"《本草拾遗》载'雷木通阳'，此物合我桂枝，可破阴浊！\"玄色锦袍振起时，案头《神农本草经》无风自动，停在\"桂枝主上气咳逆\"篇。

甘草蜜罐倾覆，急取生甘草三钱：\"《千金翼方》载'甘能缓急'，此患呕剧伤胃，当暂舍炙法！\"她以蜜蜡封脐，艾灸神阙，\"《针灸大成》'灸法回阳'，合药力内外夹攻。\"

猪苓青衣染满泥水，怀抱《药性论》冲入：\"我专利下焦，然此患小便全闭——\"他忽掀患者裤脚，足胫肿如熟瓜，\"当刺阴陵泉、三阴交，遵《甲乙经》'决渎利水'针法！\"银针入肉三分，黄水自针孔渗出如泉。

灶心土在陶罐中沸腾，白术执《本草图经》：\"《别录》谓灶心土'温中止呕'，此乃火土相生，以制寒水！\"烟气凝成八卦图形，乾位忽亮。

茯苓观天象蹙眉：\"今岁丙午，火运太过反侮肾水。《素问·气交变大论》'岁火过，炎暑流行'，此患寒热错杂，实乃天人不和！\"

忽见药渣中有羌活残片，桂枝怒掷前医方笺：\"《景岳全书》明戒'阳虚湿盛忌风药'！羌活辛散如刀，更伐残阳！\"他指赵四汗出如油，\"《诊家正眼》'绝汗如珠者亡阳'，若非今夜急救，恐成《伤寒论》'厥逆无脉'之险！\"

丑时三刻，暴雨骤歇。茯苓观患者掌心：\"离位紫纹退淡，坎位水疱渐消，此乃《望诊遵经》'三焦气化复常'之象。\"

白术按脉颔首：\"右关稍起如春芽，左尺沉中见根。《脉经》'沉而有根者生'，阳回之兆已现！\"

晨光破云时，赵四掌中水疱结痂如龟背纹。桂枝玄袍挂满艾草，雷击木余烬中隐现《周易》坎卦。茯苓月白襦裙上的污渍凝成《神农本草经》\"茯苓\"篆文，白术青衫黍纹间新添苍术辛香。药圃中泽泻花忽绽，淡紫花瓣坠入雨后积水，荡开圈圈涟漪。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赵四倚在湘妃竹榻上，掌心离位的紫纹已褪作淡粉，足踝浮肿如熟瓜变作新藕。茯苓三指搭其右关，唇角微扬：“脉象濡缓而渐起，如春泥初融。《诊家枢要》云‘缓脉从容，为胃气复’，中州已有斡旋之力。”

《漕运医志·癸卯年七月初二》

赵某复诊：胸胁胀满十去其七，小便通利如溪。现症：晨起口黏，纳谷欠香，偶有肠鸣。查：舌淡红苔薄白，边微齿痕，脉左关弦细，右关缓而略滑。腹诊脐周按之微硬，叩诊鼓音。

桂枝玄袍振起，执铜尺点向《明堂人形图》：“上焦如雾，此患口黏乃湿浊上泛；中焦如沤，腹硬肠鸣系脾运未健；下焦如渎，虽小便利而余湿未净。”尺尖划过三焦分野，“当遵《医学启源》‘决渎三焦，分消走泄’之法。”

白术青衫黍纹轻颤，星秤上铜星流转：“原方去苍术之燥烈，复以白术四钱健中，佐陈皮三钱理上焦。”他忽指药柜中陶罐，“此陈皮需三年陈化，遵《修事指南》‘陈久者良’之训。”

茯苓月白襦裙扫过《金匮要略》痰饮篇：“仲景虽未言三焦分消，然‘温药和之’四字已蕴玄机。”她取泽泻、猪苓各三钱，“《药品化义》谓此二味‘专走下焦，如开沟渠’，合我淡渗之力，犹疏浚江河。”

甘草蜜罐轻启，新蜜映着晨光：“《医方集解》载‘甘能缓急，亦能碍湿’，今苔已化，当复炙用六分。”她以银匙挑蜜入方：

桂枝四钱（君） 茯苓五钱（臣）

白术四钱（臣） 炙甘草六分（佐使）

陈皮三钱（佐） 猪苓三钱（佐）

泽泻三钱（佐） 厚朴二钱（佐）

桂枝佩剑轻敲药釜：“厚朴需姜汁炙，取其‘辛开苦降’之性，如《伤寒论》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法。”

白术青衫忽展河图洛书：“土（白术）旺则制水（茯苓），木（桂枝）疏则土达，水（泽泻）利则火（心阳）明，此乃五行相济之道。”

茯苓观檐下雨帘：“今岁太阴湿土司天，方中白术、茯苓等分，正合《素问》‘平气之法，以和为度’。”

猪苓青衣浸透晨露：“我需武火急煎，保淡渗之性。《炮炙论》云‘猪苓忌久煮，恐失通利’。”

陈皮捧出陶罐：“三年陈皮下，白霜如雪，此乃《本草乘雅》‘陈久者芳烈’之验。”

厚朴姜香弥漫：“姜汁炙后，辛味入脾，苦味降逆，如《药品化义》‘一物备升降之妙’。”

七日再诊，赵四掌纹离位红润如常，舌边齿痕浅淡：“《形色外诊简摩》‘舌齿和谐者，脾运复常’。”腹诊脐周柔软：“《金匮要略》‘心下坚满去者，病愈之征’。”

去猪苓、泽泻：“《医宗金鉴》‘中病即止，过利伤阴’。”

加炒薏苡仁五钱：“《本草述钩元》‘健脾渗湿，米仁最宜’。”

桂枝减为三钱：“阳气已通，当遵《类证治裁》‘衰其大半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