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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它变亮，就是走高了？’
康司想着，沿着身后的下坡折返回去。
刺眼的红光重新变成之前鲜艳的样子。
没走几步，康司看着啸机荧光面上晦暗的红斑，停下了脚步。
‘好吧…那这就是我走低了？’
康司顺着它的指引选择了折中的路线。
以周遭的建筑为分界线，他走进了一处没有铺设石砖路的街区。
像是贫民窟。
尘土与砂石就是道路的全部。
这里的建筑简陋极了，大都由开裂且遍布霉斑的木板搭建，好些的，也就是一些由土石混筑的泥屋。
一些胆怯的，幼小的视线从朽烂的窗沿后窥探着。
康司抱着木箱，步伐缓慢的从几名失魂落魄的流浪汉中穿过。
“你要找谁？”
一个女人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
康司偏头看了她一眼。
那女人又道。
“这儿的人我都认识，我可以帮忙。”
“只要五十索塔。”
没等康司说些什么，一旁的某个流浪汉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他叫嚷着。
“贱人！让他来问我！”
突兀的吼声让康司感到了小小的惊吓，他避开了那个年迈的流浪汉。
“不用理他，他已经疯了。”
女人向着康司走来。
像是应了女人的那番话，老流浪汉只是支支吾吾的抱怨了些什么，便再度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怎么样？五十索塔？”
女人道。
“谢谢，我有啸机的定位。”
康司拒绝道。
可女人就是因为注意到康司拥有啸机才露面，哪里会因为一句简单的拒绝就放弃。
她加快了脚步。
“要是它让你穿过一栋房子呢？”
“在侦测鬼怪上，啸机非常专业，但引路…”
“你不如问问我，我可以直接把你带到地方。”
女人极力的推销着。
“我的服务是整条街上最好的，只要五十索塔。”
康司不为所动，女人就这样跟在他身后继续推销。
“或者，三十索塔，我这还有人手能帮你搬箱子…”
见康司仍然没有回话，女人更换了推销方向。
“…你看我怎么样？只要十索塔，要是你嫌老，我手下还有些小孩…”
康司停下脚步打断道。
“我不需要任何服务，尤其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升起一丝沮丧。
也许是这里的环境让他没办法去苛责些什么。
康司也无力去改变这些。
至少现在不行。
看到康司此刻复杂的反应，女人眼前一亮。
“也许您可以可怜可怜这的孩子，发发善心…”
她的语气与腔调都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
康司有些恼了。
他不希望心底里的善良成为自己的弱点。
更不希望有人利用虚假的善意来裹挟自己做出什么决定。
“等我做完自己的事，会亲眼去看看。”
“现在你可以走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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