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祭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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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约者...永堕...算盘狱...\"

少女的声音从井底传来，带着雷霆般的回响。祭坛骨架突然暴长，将沈予安也笼罩在内。无数红丝刺入他的血管，开始抽取某种发光物质——那是身为\"主祭\"的权限。翡翠婴尸的肉块重新聚合，这次直接包裹住赵家小女儿，像琥珀困住昆虫般将她凝固在半空。

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沈予安右眼的算盘珠突然弹出，在空中分解成四十九颗微型头颅。这些头颅围着祭坛组成阵法，每颗都念诵着不同的利息算法。而他的左眼黑洞则开始反向旋转，将月光都扭曲吸入——井台的石缝里，那些红毛契约突然自燃，烧出的灰烬组成新的条款：\"立契人沈予安，今以左目为质，暂缓人祭\"。

少女的尖啸震碎了半条街的窗纸。井水沸腾如汤，浮上来七具不同年龄的翡翠尸体——全是沈予安过去作为\"利钱\"抵押的至亲。它们手拉手浮在水面，组成诡异的桥梁。少女踏尸而来，每步都让那些翡翠尸体融化一分。当她走到祭坛前时，赵家小女儿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没有恐惧，只有两棵疯长的契约树。

\"人祭...不可逆...\"

少女撕开自己的胸膛。里面没有心脏，只有棵由利息算法组成的微型树，树上挂着七个翡翠果实。每个果实里都囚禁着个缩小版的沈予安，正在重复经历七世轮回中最痛苦的时刻。她摘下一个果实塞入赵家小女儿口中，女孩立刻停止挣扎，皮肤上浮现出与少女相同的契约纹路。

子时的更鼓终于敲响。沈予安左眼的黑洞突然闭合，取而代之的是颗跳动的翡翠树苗。树根穿透他的颅骨，在皮肤下组成新的利息算法。少女满意地舔着嘴唇，将人皮灯笼挂回井沿。灯笼里的红童已经变成七个翡翠铃铛，每个铃铛都是半截桃木钉。

晨光染红井台时，祭坛自动瓦解。赵家小女儿安然躺在家中床榻，只是心口的铜钱胎记变成了翡翠色。沈予安在废墟里找到半块泥娃娃残骸，它心口的翡翠钉正在融化，露出里面被封存的最后画面——红轿新娘投井时，怀中女婴的左手小指上，戴着枚与沈青玥相同的银指环。

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维度，初代宿主的叹息带着诡异的满足：\"人祭始，万契新...\" 井水映出的倒影里，少女正在梳理长发，她的发丝间缠着无数红线，每根都通向镇上某个婴孩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