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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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乃是司马昭去世的第五天,按照礼制,乃是小殓之日。所谓小殓,就是为死者穿上隆重的寿衣,再用衾被裹尸,用绞布收束,置于棺材之内。果然潘岳没等多久,随着司仪一声“举哀”,主丧的晋王世子司马炎便带头跪在司马昭身边,抚尸痛哭,而一旁的司马家子弟则取过早已准备好的寿衣,准备给司马昭换上。灵堂外跪了一院子的朝廷官员们也同时叩头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灵堂内外再一次掀起哭祭高潮之时,忽听外面有人大喝了一声:“且慢!”那声音威严醇厚,即使在这喧闹嘈杂的灵堂内也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声断喝恍如平地惊雷,将包括世子司马炎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得呆了。潘岳抬头望向大门,想要知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惊扰司马昭的灵堂,却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身穿重孝,大步越过拜伏在地的文武百官,径直朝灵堂走了过来。
虽然是逆光而来,但从那老人挺拔矍铄的身姿,清俊端雅的风度,潘岳还是一眼认出,这个老人正是征东大将军石苞。他原本已经离开洛阳回归驻地淮南,如今定是听到司马昭的死讯,星夜兼程再度从淮南赶来的。
“大胆石苞,竟敢扰乱晋王灵堂,你想造反吗?”司马伦有心在潘岳面前卖弄,当即站起身义正词严地挡在石苞面前。
“老臣不敢!”石苞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司马昭灵前,叩头有声,声音清朗,“老臣只是觉得,晋王生前创下了不世之功业,岂能以诸侯惯例停灵五日便行小殓,自然应该再等两日,行天子七日小殓之礼!”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虽然司马家取代曹氏天下已是路人皆知的趋势,可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石苞却是第一个。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低下头,将目光凝聚在膝下的地砖上,生怕一不小心露出不该有的表情,引来飞天横祸。
司马炎原本正专心演绎孝子哭灵,冷不防被石苞抛出这么个棘手的问题,当下心头一乱,一时并未答言。灵堂内外,顿时呈现出一片尴尬的寂静,所有人竟是连礼节性的哭泣都忘记了。
然而就在这片寂静之中,帘幕一闪,一个人影缓缓地灵堂深处走了出来。他穿着白色的孝衣,外披粗麻制成的斩衰裳,腰系绞带,头戴绳缨,手中拄杖,就那么一步步缓慢而坚定朝着石苞的面前走来。
“二公子……”石苞盯着来人,蓦地认出他正是刚满十七岁的司马攸,不由难以置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只见此刻的司马攸形销骨立,虚弱得仿佛春天的残雪,一阵风来便会化去,他手中拄杖虽然是孝子的标准装扮,但若无这根木杖支撑,只怕他不仅不能行走,连站立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究竟是怎样深重的丧父之痛,会将原本丰神如玉的青葱少年压迫到如此境地?与他浩瀚如海的悲痛相比,司马昭所有的下属、亲朋、甚至亲手所立的世子司马炎,在晋王尸体前的痛哭流涕多多少少都显出了做戏的意味。
石苞的心里涌出了一阵不祥的预感,然而还不等他分辨清楚这不祥的内涵,司马攸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按照礼法向他跪下回礼。
见司马攸的身体因为虚弱而轻轻颤抖,几乎连跪都跪不住了,石苞心中忽然想起了当年景王司马师死时的情景,心中大恸,不禁朝司马攸哭着叩拜下去:“二公子快快请起,这是要折杀老臣了!”
感到灵堂内外所有人都目光都聚焦在自己和石苞身上,司马攸撑着木杖直起身,低弱而清晰地说:“世子与诸位大臣已经拟好,叔父的谥号为‘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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