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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洛阳传言说,有六凶星会侵犯紫薇,引发天下大乱。那六凶星里,我勘破了火星是杨骏,铃星是贾南风,地劫是贾谧,擎羊是孙秀,陀罗是赵王,却迟迟不知道,最后一颗凶星地空是谁。”司马睿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司马冏,“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你想说,我就是地空?六凶星之一?”司马冏毫不在乎地笑道。

“对,就是你。地空星入命之人性格孤僻,六亲不认,一生漂泊劳心,谋求之事却诸多不顺。哪怕暂时成功,心中依然孤独空虚——齐王,地空星,就是一颗孤星啊!”司马睿一字一句地道。

“孤星又如何?”司马冏毫不示弱,“上位者,谁不是孤家寡人?”

“可地空又是凶星,是六凶星的最后一颗。”司马睿淡淡道,“我记得老师对我说过,当初管辂预言,只有六凶星尽皆覆灭,天下才有太平的希望。”

“大胆,你这是在诅咒本王吗?”司马冏勃然大怒,“就凭你这种疏族血脉,哪怕本王死了一百次,天下也轮不到你来坐!”

“齐王误会了,凶星覆灭,未必是指一死。若是齐王能改过自新,勤勉政事,说不定就像周处除三害一样,改变天命,为天下造福。”司马睿说到这里,拱手施礼,洒然而去。转身之际,他的脸上露出几分隐秘的冷笑——司马冏,你将老师视为弃子,那就请收下我对你的报复。

“滚!若不是看在檀奴叔叔份上,我今日就要治你的罪!”司马冏冲着司马睿的背影怒骂了几句,只觉胸中憋闷,向四周喝道,“酒呢,快给本王拿酒来!”

当齐王太妃贾荃听到禀告,匆匆赶来的时候,司马冏已经大醉三日不省人事,就连手下想向他报告司马蕤已死的消息,都找不到机会。

见司马冏一直烂醉不醒,贾荃命人打来一盆冰冷的井水,直接倒在了司马冏脸上,这才勉强唤回了他的神志。贾荃又命人将司马冏身边的酒具全部抛出去摔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好不容易当上了辅政大司马,就连平原王都欢欣鼓舞。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谁?”

“至少我对得起母妃了。”司马冏懒洋洋地躺在满地冷水里,满不在乎地道,“我已经下令刨开郭槐的坟墓,将外祖母与外祖父一起合葬。如今母妃想要的全都有了,还想逼我做什么?”

“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贾荃见儿子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气得踢了他一脚。

“可我做这一切,却全都是为了你。”司马冏就着贾荃那一脚翻了个身,依旧一副有气无力的惫懒模样,“小时候你逼我要事事超过大哥,长大以后你逼我的事情就更多了——逼我发誓将外祖母和外祖父合葬,逼我将来一定要搬回齐王府,逼我让温裕吃下砒霜装神弄鬼,逼我一次又一次利用檀奴叔叔,还逼我害死了一向疼爱我的杨婶婶……”他蓦地伸手捂住了脸,哽咽起来,“如今你想要的都有了,能不能放过我,我累了,真的很累……”

“我逼你这些,是为了我自己吗?”贾荃怒极反笑,“难道你自己不享受如今高高在上的地位?难道你愿意回到过去朝不保夕的日子,哪怕你已经装病示弱,还是会被人像狗一样赶出家门?”

“过去我以为,能走到权力巅峰就会快乐,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宁可用现在的一切,换当初在檀奴叔叔家院子里听他讲书,再吃一碗杨婶婶做的汤饼……”

“啪”地一声脆响,却是贾荃一耳光扇在司马冏的脸上。她指着儿子通红的脸,恶狠狠地骂道:“醒醒吧!潘岳和杨容姬他们早就死了,他们若是不死,你怎么能坐到今天的位子上?别忘了,你现在也并不是高枕无忧,掌控天子虽然就像守住一块禁脔,但洛阳城内外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块肥肉,他们贪婪的口水都足以把你淹死!看看你前面的杨骏、司马亮、贾南风和司马伦,哪一个不是其兴也勃,其亡也忽,你再不振作,就等着外面的豺狼们把你撕成碎片吧!”

“那就让他们撕吧!”司马冏躺在满地水渍里,哈哈大笑起来,“反正我是地空星,只有我死了,六凶星的混乱才会结束……”

“你在说什么?”贾荃一时间听不懂司马冏的意思,皱眉打断了他,“说清楚!”

“还记得管辂对父亲的预言吗?他说父亲身负六凶星象,将来必定‘殒身、灭家、亡国、乱天下’,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个预言的意思了。”司马冏笑着抹去眼角的水渍,无视贾荃铁青的脸色,继续狂笑道,“武帝以为父亲死了,这个预言就会破除,却料不到正是父亲的死,引发了六凶星相继作乱,祸国殃民。杨骏、贾南风、贾谧、孙秀、司马伦……最后一个地空星就是我,父亲嫡亲的儿子!这个预言自父亲开始,自我结束,也算是圆圆满满。所以我只要等在这里,等有人拿刀砍下我的头,天下就太平了,哈哈哈!”

“你……”贾荃怔怔地看着疯狂的司马冏,心中愤恨交集,只恨不得扯碎这天,踏平这地,把这个荒谬的预言挫骨扬灰。然而她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刚伸手想要攥住胸口的衣襟,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潘岳死后两年,齐国太妃贾荃薨逝。她很幸运,没有看到三个月后,长沙王司马乂围攻洛阳,仅仅三日就将醉生梦死的司马冏擒拿,处斩暴尸。平原王司马干听说司马冏的死讯,悲伤地大哭说:“宗室日益衰微,只有这个孩子最优秀。如今他一死,晋室就算是完了。”

潘岳死后四年,匈奴王子刘渊逃回故地,自称大单于,随后自称汉王,正式与晋室分庭抗礼;

潘岳死后十一年,刘渊之子刘聪攻破洛阳;

潘岳死后十六年,西晋最后一任皇帝司马邺被刘渊养子刘曜俘虏,西晋灭亡。

潘岳死后十七年,由于司马氏近支宗室死亡殆尽,早已渡江至建邺的琅琊王司马睿接受刘琨等人的劝进,正式登基称帝,史称东晋。昔日中原士族纷纷衣冠南渡,终于在长江南岸延续了晋祚,开创出一个相对平稳和统一的新政权,那与尧天舜日、秦砖汉瓦一脉相承的中原文明,也终于血与火的洗礼之后,重新焕发出生机,绵延不绝。

帝位稳固之后,司马睿开始命人搜集在洛阳战火中散佚的各类诗赋典籍,编纂成册。然而当他一一浏览过搜集来的篇目后,司马睿却遗憾地发现——潘岳的文章诗赋有太多不全,当初孙秀在洛阳城的一通搜捡和焚烧,果然起到了极大的破坏效果。

于是,司马睿颁下诏书,开始征集民间所传抄的潘岳着作,无论体裁,一经证实便有重赏。果然没过多久,便有潘岳的侄子潘伯武携妻子郗宁献上潘岳手稿若干,他们不求赏赐,只求将仅存的潘岳的着作编纂成集,刊行天下。

司马睿慨然允准。不久,《潘黄门集》编成,由潘伯武与郗宁抄录一份,带回故乡荥阳潘岳墓烧化。司马睿无法亲自前往,只能在宫中私设祭坛。焚香祝祷之际,司马睿忍不住念诵起潘岳昔日为好友夏侯湛所写的诔文:“为人由己,匪我求蒙,谁毁谁誉,何去何从。莫涅匪缁,莫磨匪磷,子独正色,居屈志伸,虽不尔以,犹致其身……”此时此刻,司马睿才深深地感觉到,潘岳的哀诔文之所以独步天下,因为他真正哀悼的,都是他自己内心深处那个敏感、纠结却又不甘的灵魂。

“老师,这一世,你爱的人都爱你,你恨的人都恨你。快意恩仇至此,你也算无憾了。你放心,所有关于你和贾皇后的流言蜚语我都清理干净,绝不会在史书中留下一点痕迹,潘杨之好,注定不会有一点瑕疵。至于其他的,只能留给岁月去评判,相信你也可以坦然面对后人的评说。”看着香炉中最后一点亮光熄灭,司马睿站直了身体。而守候在一旁的内侍,则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陛下,该更衣上朝了。”

“好,上朝。”司马睿点了点头,迎着东方的曙光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当他重新睁开眼时,一切,都迎来了新的一天。那些散落在夜风中的悲欢与挣扎,都逐渐蜕变成史书上吝啬的寥寥数语,等待着后人去探究、去体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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