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弑神者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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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浆池沸腾如熔炉。

小铃的四肢已经与米埃尔的骸骨完全融合，暗金脊柱刺破她的后颈，将神经束编织成银色长袍。她悬浮在池面之上，瞳孔中流转着星云般的漩涡，每一次呼吸都引发矿洞震颤。

\"协议一：清除旧人类。\"机械化的女声从她喉间溢出。池中腾起无数银刺，贯穿拾荒者的身躯。这些在废土挣扎多年的战士，血肉之躯被银浆同化成半液态金属，转而扑向曾经的同伴。

绯的机械心脏爆出火花。她撕开胸腔扯断两根铜管，将冒着电光的线头按在烬掌心：\"用血焰激活！\"

灼痛让烬几乎松手。他的火焰顺着铜管灌入绯体内，齿轮超速旋转的尖啸声中，她的银化右眼射出赤红光束：\"跑！\"光束切开银浆池，熔化的金属如洪流吞没祭司团。

首祭司的机械面具在高温中变形。他抓过两个噬光症患者挡在身前，活人的血肉在银浆中汽化，形成短暂的保护层：\"启动协议二！\"

米埃尔的骸骨突然分解重组。暗金脊柱化作炮管对准矿洞顶部，银浆凝聚的能量球体照亮了每一道岩缝——第七塔的基座正在过载，整个永夜结界开始波动。

\"她要轰穿天幕！\"独眼拾荒老者拽住烬的脚踝，\"黑塔倒塌时，古神会吞噬所有……\"

绯的光束突然中断。她的机械心脏熔成一团废铁，银化眼窝彻底碳化。烬的血焰不受控地涌向暗金炮管，金黑交缠的火焰与银浆能量球碰撞，在矿洞中撕开空间裂缝。

\"容器错误。\"小铃的银发狂舞，\"协议三：清除故障体。\"

银浆池中伸出巨掌抓向烬。生死瞬间，他本能地举起左臂格挡——血焰与银浆交融的刹那，整条手臂被镀上液态金属。古神的低语直接刺入脑髓：\"容器候选者，同步率41%……\"

首祭司的锁链趁机缠住他的脖子：\"父亲说得对，你果然是最适配的耗材！\"

矿洞穹顶轰然炸裂。永夜天幕被银浆炮击穿，苍白的天光如利剑刺入地底，却在触及银浆的瞬间扭曲成黑色漩涡。烬在窒息中看到骇人景象——漩涡深处悬浮着山脉大小的银色大脑，每道沟壑中都嵌着无数人类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