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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中的功名利益网博弈
(一)范进中举的秤杆颤
范进抱着老母鸡换米的粗布袋撞见报喜官差时,胡屠户的杀猪刀正在案板上剁出《论语》的节奏。张乡绅的贺仪抬到破茅屋前,礼单上的\"纹银五十两\"墨迹未干,檐角蜘蛛已爬上礼盒——这是周学道三年前埋下的暗线,专等寒门举子熬成官场新秤。
范进疯跑时甩掉的破鞋里,藏着三张当票:一张押给周进看的八股文,一张抵给岳父的束修欠条,最后那张空白票根才是真正的筹码——待他清醒后,这票根将填上\"南海县学政\"的官衔。胡屠户那记耳光打得响亮,实为替女婿称量人情轻重:打轻了显不出教训,打重了伤及新贵颜面。
(二)严监生的灯油债
严监生临终前竖起的两根手指,在油灯下投出巨大阴影。大舅子王德王仁俯身细看,灯影竟在墙上勾出田产账簿的轮廓。那日商议过继嗣子,严监生特意让丫鬟双红添了半盏灯油——多出的油量恰够烧完三页田契副本。
王氏的丧礼上,僧人们念的《往生咒》夹着算盘声。严监生数着冥纸灰烬,每叠灰的重量对应一笔外债:给府学的捐银轻若柳絮,给族老的孝敬重如秤砣。待灰烬堆成小山,他忽然吹灭长明灯:\"这两根灯草,留到阎王殿再点罢。\"
(三)匡超人的名帖术
匡超人初到杭州时,怀揣的名帖比《三字经》还厚。每张帖子按三六九等染色:湖蓝色拜码头,黛青色谒学官,最金贵的洒金笺专候盐商。他在西湖边摆摊代写书信,砚台下压着本《缙绅录》,每翻一页便往茶水里添片龙井——茶叶沉浮间,竟显出台州知府的小舅子的连襟的同年名录。
那日替潘三伪造公章,匡超人特意在印泥里掺了朱砂与砒霜。朱砂色艳取信于人,砒霜防人反水。待东窗事发,潘三狱中吞印自尽,印文恰在喉头烙出\"义\"字疤——这是匡超人早算定的退路,既灭口又全了\"江湖义气\"的名声。
(四)周进撞号板的秤星
周进在贡院撞向号板时,额头血珠溅在《四书衬》上,竟显出当年替夏总甲誊写的田亩账。薛家集观音庵的香案下,他抄经的草纸背面满是银钱数目——这些数字后来化作梅玖吟诗的平仄,荀老爹贺礼的厚薄。
当商人凑钱替他捐监,周进摸着二百两银锭上的牙印,忽然想起村塾里顽童咬过的戒尺。最妙的是他中进士后返乡,特意将当年号板残片制成砚台,每逢审案便用此砚磨墨——墨香里总带着血腥味,提醒自己功名背后的秤杆从无干净。
(五)王冕的荷花秤
王冕画荷用的不是画笔,是剥去锋芒的芦苇杆。他在七泖湖采莲时,荷叶下总压着官绅求画的拜帖。某日知县亲至,王冕遁入雷神庙,神像掌心赫然摆着未完成的荷花图——花瓣缺了三片,恰应县衙亏空的三库官银。
吴王来访那夜,王冕将画荷的颜料泼入湖中。次日满湖莲叶镶金边,樵夫传言\"金莲现世\"。待起义军过境,湖底金砂早被捞尽,唯留王冕在草堂题壁:\"荷尽已无擎雨盖\",暗讽朱门权贵失了捞钱的本事。
(六)娄公子的风筝线
娄家公子在莺脰湖放的风筝,线轱辘里缠着盐引票据。名士宴饮时,那风筝突然断线坠湖,打捞上来的竹骨竟刻着扬州盐商的暗账。季苇萧醉后题诗,墨迹在风筝纸上显出当铺印鉴——这是娄三公子用二十年练就的绝技:以风雅之事,载铜臭之实。
最绝的是杨执中献上的\"夜明珠\",白日看着是顽石,夜里放在秤盘上,竟能照见米行掺沙的分量。娄四公子抚掌大笑:\"此珠当悬于户部堂前!\"这话后来传到严贡生耳中,成了催命的钩索。
(七)严贡生的云片糕
严贡生讹诈船家的云片糕,每片厚薄皆有讲究。薄的可透光见佃户田契,厚的能夹带讼师密信。那日他躺在船舱诈病,药方上写着\"陈米三两,新米七钱\",实为提醒管家收租时新旧掺和的比例。
待船家讨要糕钱,严贡生掏出汗巾拭泪,巾角绣着\"明德\"二字——这是给县太爷看的。果然升堂时,那方汗巾成了\"乐善好施\"的物证,云片糕化作\"周济贫苦\"的善行。惊堂木响处,船家反欠下三钱二分\"诬告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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