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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保定府有个柳芳华,家里开着印钞机——假的,其实就是个富户,但为人豪爽得像是印钞机成精。
他家大门常年向宇宙开放,宾客多得能组建一个加强排,还都是自带碗筷赖着不走那种。
柳芳华出手阔绰,借钱?小意思。
千金?拿去拿去,别客气,就当是我为你那不着调的梦想投的天使轮。
于是乎,诸多宾朋揣着柳家的银子,一去不复返,连个“谢谢老板,老板大气”的语音包都懒得发。
在这群专业蹭饭的食客中,有个来自陕西的宫梦弼,画风清奇得像是在喜剧片里误入的文艺青年。
他从不开口跟柳家要针线,更别提票子,每次一来,直接续住,一住就是一年起步。
宫梦弼谈吐优雅,气质拿捏得死死的,跟柳芳华的关系铁得能拜把子,顺便还能一起吐槽今天哪个宾客吃饭吧唧嘴。
柳芳华的宝贝儿子柳和,当年还是个流着鼻涕玩泥巴的小屁孩。
他看宫梦弼,眼神里全是崇拜,仿佛宫叔叔放个屁都是香的。
宫梦弼也乐得陪这小家伙瞎胡闹。
柳和从私塾放学回家,最期待的娱乐项目就是跟宫梦弼一起搞“地下建设”。
两人鬼鬼祟祟,掀开一块地砖,郑重其事地埋下一颗小石子,嘴里念念有词:“此地有金三千两,有缘人得之,无缘人挖断腰也莫得。”
家里的地板几乎被他们“埋”了个遍,连茅房都没放过,搞得下人上厕所都得踮着脚尖,生怕踩到未来的“龙脉”。
旁人见了,都笑他们:“哟,柳少爷和宫先生又在种金子呢?明年是不是能长出摇钱树啊?”
柳和却不管这些,他对宫梦弼的感情,比那埋下去的假金子还真。
光阴似箭,咻咻咻,十几年过去了,比翻书还快。
柳家的印钞机——哦不,是家底,渐渐跟不上消耗了。
那群曾经把柳家当食堂的宾客们,嗅觉比狗还灵,饭菜质量一下降,人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即便如此,柳家也硬撑着门面,时不时还有那么十几个铁杆粉丝或者反应迟钝的,通宵达旦地吹牛打屁。
柳芳华虽然年纪大了,家道也肉眼可见地中落了,但他那颗好客的心,依旧滚烫。
没钱了?卖田!
田卖光了?卖祖传尿壶!
总之,酒菜不能断,面子不能丢。
柳和耳濡目染,也学他爹,广交“朋友”,花钱如流水,主打一个陪伴式败家。
柳芳华对此,非但不禁止,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愧是我儿子,败家都败得这么有我当年的风范。”
后来,柳芳华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心满意足地去跟阎王爷报道了。
这下可好,柳家彻底傻眼,穷得连买张草席给老爹盖盖都费劲。
就在柳和对着空荡荡的米缸思考人生哲学的时候,宫梦弼闪亮登场。
他从袖子里摸啊摸,摸出一堆皱巴巴的银票,也不知道是藏了多久,一股子陈年老坛酸菜味儿。
“柳贤侄,节哀。世伯的后事,包在我身上。”
宫梦弼一手操办了柳芳华的葬礼,体面!
柳和感动得稀里哗啦,当场就要给宫梦弼磕一个,从此认定宫叔叔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爹。
家里的钥匙、账本、甚至是他娘的私房钱藏匿地点,一股脑全交给了宫梦弼。
宫梦弼呢,还是老样子,每次出门溜达回来,袖子里总鼓鼓囊囊的。
回到屋里,就趁人不注意,往犄角旮旯里扔几块碎瓦片、烂砖头,动作娴熟得像是专业的垃圾分类志愿者。
旁人都纳闷:“宫先生这是在行为艺术?还是想给老鼠盖个五星级的家?”
柳和也常对着宫梦弼哭穷:“宫叔啊,咱家这日子没法过了,下顿饭的米还没着落呢,我这小心脏天天七上八下的。”
宫梦弼呷一口茶,慢悠悠地开导他:“贤侄啊,你这叫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你还没体验过搬砖的快乐,怎么能理解贫穷的真谛?”
“别说现在没钱,就是给你三千两黄金,你信不信,不出三天,你就能把它花得干干净净,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男子汉大丈夫,怕的不是穷,怕的是穷得心安理得,穷得理直气壮,穷得想让人给你颁个‘最穷奋斗奖’!”
柳和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宫叔叔这话里有话,好像在内涵他什么,但他没证据。
某日,宫梦弼突然打包行李,说要回陕西老家看看,顺便考察一下当地的瓦片质量。
柳和一听,当场表演了一个泪如雨下,抱着宫梦弼的大腿不撒手:“宫叔,你可得早点回来啊!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这花钱的手!”
宫梦弼拍拍他的肩膀,郑重承诺:“放心,快则三五月,慢则一两年,我必回来……看看你有没有饿死。”
说完,潇洒地一甩袍袖,走了,只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和一地鸡毛。
自打宫梦弼脚底抹油溜了之后,柳和家的日子,那真是一天不如一天,眼瞅着就要去丐帮报道了。
家里能当的东西,连条完整的内裤都没剩下。
柳和天天掰着手指头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宫叔叔能骑着七彩祥云,哦不,是揣着一沓银票回来救急。
可宫梦弼这一走,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个托梦的业务都没开展。
想当年,柳芳华还在世的时候,眼光独到,给柳和定下了一门娃娃亲。
女方是无极县的黄氏,家里有矿,贼有钱。
后来黄家耳朵尖,听说了柳家经济崩盘的消息,心里就开始打退堂鼓,琢磨着怎么把这“不良资产”给剥离出去。
柳芳华去世,柳家送去讣告,按理说亲家怎么也得派个人来哭两声,意思意思。
结果黄家屁都没放一个,柳家还自我安慰:“哎,路太远了,可能是快递把讣告送丢了,嗯,一定是这样!”
柳和守孝期满,他娘琢磨着,儿子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于是打发柳和去黄家,一是商量婚期,二是看看能不能蹭点救济粮。
柳和穿着他爹留下的唯一一套打了七八个补丁的“限量款”礼服,雄赳赳气昂昂地就上路了。
到了黄家门口,那叫一个气派,俩石狮子都比柳和当时的全部家当值钱。
他那未来的岳父大人,黄老员外,隔着门缝瞅了一眼柳和这身“丐帮七代长老”的行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当即让门房传话:“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凑够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当聘礼,我闺女就嫁。不然,这门亲事就当是个屁,放了算了!”
柳和当场心就凉了半截,透心凉,心飞扬。
悲痛欲绝之际,黄家对门住着一位刘媪,心地善良得像是专门来扶贫的。
老太太见柳和可怜巴巴的样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动了恻隐之心。
“小伙子,进来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吧。”
刘媪不仅管了顿饱饭,还塞给柳和三百文钱,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孩子,别灰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实在不行,回去多买几张彩票试试。”
柳和揣着这三百文“巨款”,一步三回头地回家了。
到家后,柳母看着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衰样,也是没辙。
她灵机一动,想起过去家里那些蹭吃蹭喝还顺手牵羊借钱不还的“老铁们”,眼睛一亮。
“儿子,咱家以前不是借出去不少钱吗?你去那些发了财的旧相识家里走动走动,看能不能要回来点儿。”
柳和听了,苦笑一声,心想我妈这是穷疯了开始说胡话了。
“娘啊,您可拉倒吧。过去那些人,哪个不是看中咱家有俩糟钱儿才凑上来的?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那是珍稀保护动物。”
“我要是现在抖起来了,别说借千金,让他们给我唱征服都行。可如今我这德行,谁还认得我是哪根葱?况且我爹那个人,心大得能跑马,借钱给人连个欠条都不打,连个担保人都没有,我上哪儿说理去?”
但他娘坚持认为“万一呢”,柳和拗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出门“讨债”。
结果,顶着烈日,磨破了嘴皮子,跑了二十多天,收获了个寂寞。
唯一有点良心的,是以前受过柳家恩惠的一个戏班子优人,叫李四。
李四如今也混得不咋地,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两银子塞给柳和,还附赠了一句:“柳少爷,这年头,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母子俩捧着这一两银子,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彻底断了傍大款,哦不,是求外援的念头。
黄家那位小姐,黄氏本尊,早就到了二八年华,天天在闺房里掰着指甲盖算日子。
听说她爹把柳和像打发要饭的一样赶走了,心里那个气啊,差点没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
黄老爹寻思着,这柳家是彻底凉透了,不能再耽误闺女的青春。
于是开始张罗着给黄小姐另觅良婿,标准嘛,就一个字:壕!
黄小姐哭得梨花带雨:“爹啊!柳郎又不是天生下来就喝西北风的,万一他哪天买彩票中了呢?万一他挖到金矿了呢?万一他被外星人绑架改造后成了商业奇才呢?”
“现在看人家落魄了就一脚踹开,这也太不讲武德了吧!太不摇滚了吧!”
黄老爹听了,鼻子都气歪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我还能害了你?”
黄小姐梗着脖子,一副“我的婚事我做主,不然我就去跳楼”的架势。
黄老爹和黄老娘气得血压飙升,整天对着黄小姐进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精神攻击加物理规劝,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黄小姐愣是油盐不进,跟个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没过多久,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可能觉得黄家这戏码有点狗血,需要加点猛料。
一群不知道从哪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寇贼,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上门“送温暖”。
黄老爹和黄老娘被来了个“炭烤活人”套餐预体验,疼得鬼哭狼嚎。
家里的金银细软、绫罗绸缎,连带黄小姐的私房钱小猪存钱罐,都被洗劫一空,比狗舔的都干净。
一晃三年过去,黄家那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眼瞅着就要跟柳家争夺“保定府第一贫困户”的桂冠了。
这时,有个山西来的大款商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黄小姐的美貌,可能是看了她的“通缉令”——哦不,是寻人启事。
这商人色迷心窍,哦不,是慧眼识珠,表示愿意出五十两银子下聘,把黄小姐娶回去当压寨夫人——不,是当正经老婆。
黄老爹一听五十两,眼睛都绿了,心想这买卖划算啊!
当即拍板成交,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把闺女五花大绑送上花轿。
黄小姐何等冰雪聪明,一看她爹那副见了钱比见了亲爹还亲的德行,就知道要坏事。
她当机立断,找了件她爹最破的衣服,脸上抹了两把锅底灰,趁着月黑风高夜,成功上演了一出“千里走单骑”的戏码。
她这一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具体怎么个惨法呢,省略号足以概括。
乞讨了俩月,脚底板都快磨出火星子了,终于抵达保定府。
她也是机灵,随便找个摆摊算命的瞎子一打听,就问到了柳和家的地址。
黄小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顶着个“丐帮形象代言人”的造型,径直就往柳家杀去。
柳母正在门口择菜,准备做一顿“有啥吃啥”的晚餐。
一抬头,看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乞丐杵在门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半根胡萝卜。
柳母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一边儿去,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闲工夫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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