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地窖里的晾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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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梦见红棉袄飘在砖窑里,衣摆上的白梅花慢慢变成血红色。窑洞里传来婴儿的哭声,我顺着声音找过去,看见红棉袄挂在半截砖墙上,领口处露出半张女人的脸——她的眼睛被烧没了,眼窝里淌着黑水,怀里抱着个烧得焦黑的襁褓,襁褓里伸出只小手,指甲缝里卡着半截红头绳。
“把孩子还给我……”她的声音像碎砖磨嗓子,突然朝我扑过来,我看见她背后的砖墙上,用焦黑的手指画着无数个“3”,正是砖窑停工的年份1993年。惊醒时,我发现枕头边放着那半截红头绳,绳头还滴着水,在炕席上洇出个小小的人形印子。
大柱发起了高烧,嘴里喊着“砖窑里有人晾孩子”。他娘按照王大爷的吩咐,连夜在砖窑前烧了件新做的红棉袄,又摆了个布娃娃当“替身”。烧纸时,火星子突然飘进窑洞,竟自己聚成个火苗,在窑顶映出两个人影——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在晾衣绳上晃来晃去,晾衣绳正是用红头绳拧成的。
打那以后,路过砖窑的人常看见窑洞里飘着红棉袄,有时是新的,有时是焦黑的,领口的白梅花时隐时现。村里的妇女再也不敢在夜里晾衣服,生怕被“晾衣鬼”借了针线,去缝补窑里那些烧得残缺的魂灵。而我每次经过砖窑,都能听见“咯吱咯吱”的钉钉子声,像是有人在给新晾的“衣服”钉衣钩——钉的不是砖缝,而是人的骨头。
最吓人的是那年除夕,我跟着大人去上坟,路过砖窑时看见窑顶的冰溜子全化了,顺着窑口往下淌水。水迹在地上冻成冰,竟映出七个模糊的人影,每个影子怀里都抱着个襁褓,襁褓上绣着的白梅花,在月光下红得像血。王大爷说,那是被烧死的七个汉子,在窑里替新媳妇养孩子呢——养的是魂,用的是三十年未散的怨气。
如今,老砖窑的窑口被青砖封死了,可每到阴天下雨,封墙上总会渗出红水,像是有人在里头晾了无数件红棉袄,把砖都染透了。村里的小孩要是半夜听见晾衣绳“吱呀”响,大人就会说:“那是砖窑里的媳妇在给娃晒尿布呢,别怕,她晾的不是衣裳,是没走完的冤屈。”可谁都知道,那“尿布”上的水,从来都是带着血丝的,就像三十年前那场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至今还在砖缝里淌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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