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黑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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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默,三十出头,在城里做着一份不咸不淡的工作。老家在南方一个叫“落魂村”的地方,名字听起来就不太吉利。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离开了那里,去了沿海的大城市,对村子的记忆,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带着湿气和霉味的碎片。
这次回去,是因为爷爷去世了。
爷爷一直不肯离开那个村子,守着那栋据说有上百年历史的老宅子。父母多次接他出来,他都固执地拒绝,说死也要死在老地方。没想到,一语成谶。
接到老家堂叔的电话时,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电话那头,堂叔的声音沙哑而急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小默啊,你爷爷……走了。你快回来吧,处理一下后事。还有,那老宅……你最好亲自回来看看。”
他的语气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爷爷身体一直还算硬朗,怎么会突然就走了?而且,提到老宅时,他的声音明显在发抖。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和不安,我买了最近的火车票,又转了几趟长途汽车,最后在一个更加偏僻的小镇上,搭上了一辆破旧的三轮摩托,向着记忆中的落魂村驶去。
越是靠近村子,天色越是阴沉。山路颠簸,两旁是密不透风的竹林和黑压压的山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像是腐烂树叶和泥土混合的气味。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一路上没说几句话,只是偶尔用浑浊的眼睛从后视镜里看我,那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像是在看一个不该来的人。
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三轮摩托停在了村口。
落魂村比我记忆中更加破败。几栋零星的土坯房散落在山坳里,屋顶的茅草有些已经枯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村子里静得可怕,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几声嘶哑的狗吠,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更显得阴森。
我付了钱,拎着简单的行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村子。泥土路被雨水泡得松软,踩上去“噗嗤”作响。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的腥甜味,不像是花香,也不像是腐臭,很难形容。
爷爷的老宅在村子最深处,靠近后山。远远望去,那栋黑黢黢的老房子像一头蹲伏在黑暗中的怪兽,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屋顶的飞檐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尖锐,像是要刺破阴沉的天空。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堂叔和几个本家的亲戚等在外面。他们看到我,脸上都露出复杂的表情,有悲伤,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惊恐。
“小默,你可算回来了。”堂叔迎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手却有些冰凉。“你爷爷他……走得不太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法?”我皱着眉问。
堂叔叹了口气,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的眼睛:“先进屋再说吧。屋里……已经收拾过了,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老宅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和村口闻到的类似的腥甜味,只是更加浓郁。屋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只有从破损的窗棂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天光,勉强能看清屋里的陈设。
正堂中间,停放着一口黑漆棺材。棺材盖没有完全盖上,露出一条缝隙。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按照老家的规矩,人死后要尽快入殓,棺材盖是要盖严的,除非是等远方的亲人回来见最后一面。但爷爷是独居,我是他唯一的孙子,按理说,我没回来,棺材盖不该留缝。
“堂叔,这棺材……”
堂叔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是……是你爷爷自己……”他似乎说不下去,旁边一个本家的伯伯接过了话头,声音低沉:“小默啊,你爷爷走的那天,村里没人听到动静。第二天早上,我来看他,推开门就看到他……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已经没气了。最奇怪的是,他脸上……脸上带着一种特别诡异的笑,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还有,他身上……有好多血,但是我们找遍了,也没找到伤口。”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没有伤口,却有血?还带着诡异的笑?这怎么听都不像是正常死亡。
“后来,我们准备给他换寿衣,入殓的时候,”堂叔接着说,声音更低了,“刚把他抬起来,他身下的椅子上,还有地上,全是那种……暗红色的血迹,黏糊糊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而且,那血腥味……特别重,跟平时见到的不一样,闻着就让人恶心。”
我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走到棺材旁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近了那条缝隙。里面太暗,看不清爷爷的脸,只能闻到一股更加强烈的、混合着药水和血腥的怪味。
“那为什么棺材盖没盖严?”我问。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一个堂哥心有余悸地说,“我们把你爷爷入殓后,刚把棺材盖盖上,就听到里面……里面有敲棺材板的声音!咚咚咚的,很有规律!我们都吓坏了,赶紧又把盖子打开一点,那声音才停了。后来试了几次,都是这样。只要盖子盖严,里面就敲,打开一点,就没事。村里人都说……都说老爷子死得不甘心,魂还没走呢。”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这太邪门了。难道爷爷的死真的有什么隐情?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处理爷爷的后事。虽然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但作为孙子,我必须撑起这一切。村子里的人似乎都对爷爷的死讳莫如深,除了本家的几个亲戚,很少有人主动上门。即使来了,也是匆匆忙忙,眼神闪烁,放下东西就走,好像这老宅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我注意到,他们看我的眼神,也带着一种异样,像是在看一个即将大祸临头的人。
晚上,我不得不留在老宅里守灵。亲戚们都找借口离开了,偌大的老宅里,只剩下我和那口阴森的棺材。
守灵的夜晚格外难熬。老宅里没有通电,只能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像是无数只无形的手在蠕动。外面的雨时断时续,敲打着屋顶的瓦片,发出“噼啪”的声响,更显得屋里死寂。
我坐在棺材旁边的小马扎上,强打着精神,不敢睡去。爷爷的死太奇怪了,村里人的反应也太奇怪了,这一切都让我感到不安。
夜深了,雨停了。老宅里更加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响在耳边。
突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吱呀……”
像是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正门。门是从里面闩上的,好好的关着,并没有动。
是错觉吗?
我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也许是风吹动了什么东西。
可是,没过多久,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吱呀……吱呀……”
这一次,声音更加清晰,而且,不是从正门传来的,而是从……内屋!
爷爷的卧室在正堂的后面,穿过一个小小的天井就是。那间屋子平时很少有人进去,爷爷一直住在里面。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
“吱呀……吱呀……”
声音还在继续,像是有人在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推着内屋的门。
谁在里面?
爷爷已经去世了,亲戚们都走了,村里的人更不可能半夜跑到这阴森的老宅里来。
难道……是爷爷?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冰冷。
我不敢动,只能死死地盯着内屋的方向。天井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内屋的门,似乎真的在轻微地晃动着,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声音终于停了。
我松了一口气,刚想站起来去看看,突然,内屋的门“砰”地一声,被猛地推开了!
一股阴冷的风,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呼”地一下吹了出来,吹得我面前的油灯猛地一暗,火苗差点熄灭。
我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从马扎上摔下来。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内屋的门口,似乎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
那黑影很高,很瘦,轮廓有些熟悉,好像……好像是爷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我想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那个黑影站在门口,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感觉不到它的任何气息,只有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让我浑身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个世纪。那黑影慢慢地、慢慢地向后退去,消失在了内屋的黑暗中。
几乎是同时,内屋的门“砰”地一声,又自己关上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但那刺骨的寒意,和空气中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却真真切切地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冷汗淋漓,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不敢再看内屋的方向,也不敢再待在正堂里。我连滚带爬地跑到爷爷卧室旁边的一间小偏房里,反锁了门,缩在墙角,用被子蒙住头,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那一晚,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窗外传来第一声鸡叫的时候,我才敢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外面已经有了一丝微光。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偏房,正堂里静悄悄的,那口棺材依然静静地停放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淡了一些。
我走到内屋门口,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屋里一片狼藉。爷爷的床铺上,被褥凌乱不堪,地上散落着一些杂物。我仔细检查了一遍,屋里没有人,窗户也关得好好的,没有任何被人闯入的痕迹。
但是,我注意到,爷爷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黑色的陶罐,巴掌大小,上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符号,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陶罐的盖子是封死的,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我拿起陶罐,入手冰凉,隐隐能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微地晃动。
这是什么?爷爷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东西?
我问了堂叔和其他亲戚,他们都说没见过这个陶罐,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有的。
“小默,我看这东西邪门得很,”堂叔脸色凝重地说,“你爷爷走得这么奇怪,说不定就跟这东西有关。赶紧扔了吧,或者找个明白人看看。”
我也觉得这陶罐透着一股邪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爷爷刚去世,这东西说不定是他很在意的东西,就这么扔了,似乎不太好。
接下来的两天,相安无事。白天有亲戚来帮忙,晚上虽然还是我一个人守灵,但再也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也没有看到那个恐怖的黑影。我开始怀疑,那天晚上是不是我太紧张,出现了幻觉。
爷爷的头七很快就到了。按照老家的规矩,头七这天,死者的魂魄会回家看看,家人要准备好饭菜,在门口烧纸钱,送他最后一程。
头七的前一天,堂叔找来了村里的一个老神婆,据说她懂些门道。老神婆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浑浊,看起来有些瘆人。
她围着老宅转了一圈,又在正堂里看了看棺材,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我手里的那个黑色陶罐上。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这……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是在我爷爷的卧室里找到的,”我赶紧说,“神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神婆连连后退了几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快!快把它扔掉!扔得越远越好!这是……这是养魂罐啊!里面养着不干净的东西!”
养魂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养魂罐是什么?”我追问道。
老神婆定了定神,才颤抖着声音说:“这是一种非常邪门的巫术,把枉死之人的魂魄封在罐子里,用特殊的方法养着,用来害人或者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这东西怨气极重,碰不得啊!你爷爷……你爷爷是不是用这东西做了什么?”
我被老神婆的话吓得不轻。爷爷一辈子老实巴交,怎么会跟这种邪门的东西扯上关系?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我爷爷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老神婆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我:“你爷爷……恐怕不是正常死亡。他身上的血,恐怕不是他自己的。这养魂罐里的东西,怨气太重,估计是反噬了。”
“反噬?”
“是啊,”老神婆说,“用这东西害人,迟早会被这东西害死。你爷爷……唉,看来他年轻的时候,恐怕做过什么亏心事啊。”
老神婆的话让我心里一沉。爷爷年轻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
“神婆,那现在该怎么办?”我焦急地问,“明天就是头七了,这东西……”
“头七?”老神婆脸色一变,“坏了!头七这天,阴气最重,也是这养魂罐里的东西力量最强的时候。你爷爷的魂魄要是回来,碰到这东西,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弄不好,连你……也会被连累!”
我的心彻底凉了。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那……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化解?”我几乎是哀求着问。
老神婆想了想,说:“办法不是没有,但很危险。头七晚上,你必须把这养魂罐拿到村后面的‘鬼洼子’去,把它埋在那里的乱葬岗上。鬼洼子怨气重,或许能镇住这东西。但是,去鬼洼子的路不好走,而且晚上……那里不干净。你敢去吗?”
鬼洼子?我小时候好像听大人说过,那是村子后面的一片荒地,以前是埋夭折的孩子和一些横死之人的地方,阴森得很,平时没人敢去。
让我大半夜去那种地方?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看着老神婆严肃的表情,还有想到爷爷死得那么蹊跷,我咬了咬牙,还是点了点头:“我去!”
“好,”老神婆点点头,“记住,去的时候,路上不要回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回头。到了鬼洼子,找到最高的那棵歪脖子树,把罐子埋在树根下面,越深越好。埋好之后,也不要回头,一口气跑回来。还有,这是一道护身符,你戴在身上,或许能保你一时平安。”
老神婆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玩意儿,递给我。我接过来,感觉里面硬硬的,不知道是什么。
头七的晚上,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天色一片漆黑。村子里静悄悄的,连狗叫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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