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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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

谁在哭？

吵死了！

脚底陷入谷底森林的腐殖质时，阿金还没顾上环顾四周，整片沼泽的地面突然开始蠕动。

数以千计的谏言从烂泥里翻涌而出，那些用不知名尸骨拼凑成的警告几乎要铺成地毯：

【白金之子啊，快解除召唤】

【隐形 隐形 隐形】

【他吃掉了我们的眼睛】

【别回应哭声】

【要小心月光照出影子】

两个白金之子发现每走三步，最近处的谏言就会变成【还剩■■步】，而胯下的狼早已呜咽起来。

阿金弯腰想细看某条【当心背后】，字迹突然坍缩成眼球状的漩涡，瞳孔里映出他们三人在卡利亚王室的倒影。

\"这些谏言…在跟踪我们的记忆。\"

阿金的声音卡在喉头。前方树根缝隙里渗出蓝白色幽光，组成新的句子：【他就在你们中间】。

腐臭的夜风捎来孩童嬉笑，许许多多个燃烧的谏言从树冠飘落：

【快跑啊 身边人不是身边人】

【别捡葡萄】

【玛莉卡在井底分娩】

【圣树是活尸】

【梅琳娜的伤疤在移动】

【我爱你】

【不要相信赐福】

【又是耳朵好多耳朵】

【回头吧】

阿金踢到半截石碑，上面用癫火灼刻的谏言突然扭动起来：【你以为自己是探索者？其实你们才是被观测的■■】。碑文末尾的烧痕组成自己的脸，那张脸的眼眶里钻出乌鸦喙尖。

沼泽中央突然亮起金色光芒，他们以为是赐福点，快步走近才发现是数百条谏言围成的陷阱：

【赐福已失效】

【快关掉提灯】

【他在模仿赐福波动】

【要来了要来了要来了】

所有字迹突然同时转向西北方，如同被无形手指拨动的指南针。阿金顺着方向望去，夏玻利利正站在五十步外的毒潭中承受着捣碎眼球的酷刑，但他眼眶中似乎有三根焦黑的手指伸出来，微微抖动。

沼泽里的谏言海啸般翻卷重组，最终在方圆百米内只留下同一条重复上万次的警告：

【别让他发现你】

【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别让他发现你】

前方迷雾深处传来让人不适的声音，某种东西开始向自己爬来，指甲刮擦声与谏言刷新声完全同步。

阿金根据游戏的机制判断着，拽着同伴躲进四周的草丛，透过缝隙看见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那三个影子正手拉手跳起癫火信徒的祭祀舞，而真正的他们明明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谏言在淤泥上自动生成新的血色轨迹，变化着：【他喜欢捉迷藏】→【找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