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现实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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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训练场上，女武神学员们三三两两的在操场上闲逛，整个校园都遍布着温馨美好的气氛。

“东方，可以这么叫你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看着这温馨美好的一切，拉格纳突然对着东方炎开口。

“可以，什么问题？”

东方炎淡淡的点了点头。

“你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吗？”

拉格纳的双眸定定的注视着东方炎，紫红色的眼眸像是能看透人心般注视着东方炎。

听到这个问题，东方炎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慢悠悠的走到窗边，看向窗外宁静美好的校园，沉默许久。

“你是想听我说的委婉一点，还是直接一点？”

不久，东方炎缓缓开口，但他的视线依旧注视着窗外的校园。

“当然是直接的，委婉的很容易被人理解错，不是吗？”

拉格纳用手肘支撑着桌面，看着窗边的东方炎。

“我从未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东方炎的回答让拉格纳眉毛一挑，有些意外的看向东方炎。

“为什么？你明明一直在帮助女武神们对抗崩坏不是吗？”

东方炎微微扭过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拉格纳，缓缓的深吸一口气。

“这个世界一直以来都不美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这个世界一直以来的旋律，即使身为智慧生物的人类，也无法逃离这条规则。”

“我见过人类的丑恶，见过人们对着打算跳楼的人哄闹，催促着让她快点去死。”

“我见过有人为了救溺水者失去了生命，但打捞尸体的船夫却坐地起价，如果不给他满意的价格，就把打捞到的尸体重新扔回水里。”

“我见过太多丑恶，见过太多让人扼腕叹息的悲剧发生，而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

东方炎捏紧了拳头，琥珀金的眼瞳中仿佛有岩浆流动，他的愤怒正在燃烧。

“但是……”东方炎话锋一转。

“……与之相对的，我也见过很多美好的事，见过很多温暖人心的善意和人们心中崇高的正义。”

“我见过人们面对天灾毫不畏惧，他们彼此帮助，互相合作，用他们那微小的力量形成了挡下灾厄的城墙。”

“我见过吃斋念佛的僧人为了照顾孕妇破戒，见过外卖员为了救不慎从楼上摔下的孩子被砸断了手臂，见过缉毒警的孩子继承了父亲的警号，踏上了跟父亲同样的道路。”

“也是这些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东方炎看向拉格纳，他如琥珀金般的眼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世界从来都不美好，但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

他看向训练场上互相打闹的女武神学员们，眼中的神色温柔而坚定。

“世界如同漆黑的夜空，是人性的星光让它变得如此美丽。”

“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拯救世界，是为了守护那些在人世间闪闪发亮的美好。”

东方炎依靠在窗边，温暖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

“所以我很讨厌……很讨厌看到有人去破坏那些美好的事物，每当我看到那种事情发生，我就会止不住的愤怒。”

“但是愤怒除了让我失去理智，没有任何用处，甚至可能让我伤害到无辜的人。”

“所以我逐渐学会控制情绪，虽然有些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

东方炎自嘲的笑着摸了摸脑袋，自己这暴脾气是真难改啊。

“这样啊……”拉格纳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她又问了一个问题。

“关于第二律者西琳，你是怎么看的？”

“西琳……”东方炎沉默了，他看着玻璃中反射出自己的倒影。

“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但她死的并不无辜……”

东方炎将脑袋抵在玻璃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目光悲悯。

“从她用陨石夺走数千万人的生命时，无论她的过往再怎么悲惨，也已经不能被原谅了。”

“我只是可惜……可惜我没能在她走到那一步之前救下她。”

东方炎沉重的叹息着，但还不到两秒，他就重新打起精神看向拉格纳。

“还有什么问题吗想问吗？”

“确实还有一个问题。”

拉格纳从座椅上站起身，缓缓的走到东方炎面前，脸上挂着一副温和的笑意。

“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呢？老朋友？”

东方炎一愣，随后狂躁的愤怒无法控制的爬上他的脸庞。

“奥托！”

“哎呀呀，你才认出我来吗？我还以为你一下子就能认出来呢？”

面前的“拉格纳”开始溶解，重组，最后变为了奥托的模样。

“新型记忆魂钢身躯，嘁！忘了你还有这一手。”

东方炎面色不善的看着奥托，怒火疯狂的冲击着他的理智。

东方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的看着他。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总不可能就为了问我那几个问题吧？”

“当然不是，老朋友，我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把凯文从量子之海里放出来，要知道我的计划只剩那最后一块拼图就能完成，我是再没心思冷静啊。”

奥托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但东方炎看到这张脸只会觉得火大。

“一年时间还没到，急什么，况且我这里也有一堆事情要做，忙得很。”

“你要是没事，就赶紧给我滚回去，老子看到你就烦！”

奥托的脸上露出一副有些讨好的表情，讪笑着看着东方炎。

“别生气嘛，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我现在不也是在向你赔罪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次来本来是打算来看看我的小德丽莎，但是我一直没找到她，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东方炎冷冷的瞥了一眼奥托：“你觉得你只亏欠我一个人吗？”

奥托毫无愧疚的笑着：“当然不是，我的朋友，我很清楚我都做了些什么事，我很清楚，即使是死，也无法弥补我犯下得罪。”

“但我不后悔，或者用你的话说，忏悔没有任何用处，用我的死给你们铺好通往战胜崩坏的道路，才是我能做的事不是吗？”

东方炎冷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德丽莎正在我创造的梦境中，体验没有我干预的世界线。”

“换句话说，她正在用梦境的形式，亲身体验你的整个计划。”

东方炎重重的拍了拍奥托的肩膀。

“做好等她醒后，赏你一犹大的准备吧。”

说完，东方炎头也不回离开了会议室，奥托看着东方炎的背影，嘴角微翘。

他并不在乎德丽莎是否会记恨他，他这次来圣芙蕾雅的目的，除了见德丽莎，也是为了解东方炎的人品。

在用第二神之键观测其他世界时，奥托也发现了不少因穿越者而毁灭的世界。

虽然奥托最在乎的是复活卡莲，但德丽莎他同样也很在乎，他虽然跟东方炎达成交易，但这并不代表他对东方炎毫无防范。

事实上，奥托在知晓计划的同时，已经开始研制能够无视东方炎的特殊体质，将他杀死的武器。

这次来用拉格纳的外貌来圣芙蕾雅学园，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看清东方炎的为人。

而结果毫无疑问，东方炎的三观和思想都很正直，甚至可以说正直的有些偏激。

这是个好消息，证明东方炎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但也这种人有个问题，他们往往会把负面情绪积压在心底，除非到达心理承受极限，否则他们会一直选择默默承受。

而大量的负面情绪在心底积压，很容易产生心理问题。

“你需要找个能倾诉的人啊，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