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万魔归源，深渊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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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不再是纯粹的吞噬，而是化作了粘稠的、翻涌着无尽痛苦的**汤。混沌源初之种——这颗濒临破碎的暗金道种，此刻已化作了风暴之眼内部残酷能量循环中最疯狂的节点。

嗤嗤嗤——！

缠绕其上的数条混沌锁链，如同贪婪的法则巨蟒，冰冷地勒紧。每一次勒缚，都伴随着道种表面那层薄如蝉翼的冰蓝时空晶壁发出刺耳的呻吟，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冰蓝的光芒在锁链幽暗的侵蚀下急速黯淡，如同风中残烛。晶壁之内，道一种内部早已是修罗战场：道一留下的归墟之种如同最恶毒的癌瘤，污秽的法则触须深深扎根于破碎的源初道则核心，疯狂吮吸、扭曲着残存的力量；而凌九玄操控印记真灵火种所化的“探针”，却如同最凶悍的强盗，在锁链冰冷的能量网络中疯狂穿刺、链接！

轰！！！

又一次狂暴的能量洪流顺着临时建立的“窃取”通道倒灌而入！这一次，来自刑柱序列九五，贯穿的是一头身躯如同破碎冰川、流淌着冻结星尘的远古寒冰巨灵！冰冷、死寂、带着星辰冻绝气息的寒冰源力混杂着巨灵不甘的怨念，狠狠撞入道中！

“呃啊——！”

凌九玄的意识在剧痛中发出无声的嘶吼。道中剧烈震颤，几乎要被这股冰寒巨力撑爆！冰蓝时空晶壁上的裂痕瞬间扩大，几近崩解。然而，核心深处，那点印记真灵火种却在冲击下爆发出更加凶戾的幽暗光芒！

【混沌……熔炉……！开------！！！】

火种咆哮！强行将这股冻结星尘的寒冰洪流拖拽入核心！属于寒冰巨灵的残存意志瞬间被碾碎成虚无，冻结万物的寒气在混沌源初的至高法则面前被强行瓦解、熔炼！一丝精纯、冰冷、却蕴含着强大生机的寒冰本源之力被剥离出来，如同甘冽的清泉，注入凌九玄那干涸濒死的道种核心！

嗡！

道种表面疯狂闪烁、在灰暗死寂与微弱暗金之间疯狂拉锯的光芒，在这一丝寒冰本源的注入下，那抹暗金色泽猛地亮了一瞬！虽然转瞬即逝，被汹涌的归墟污染再次压制，但这一瞬的光亮，如同在无尽黑暗中凿开了一丝缝隙！

有效！这刀尖舔血、饮鸩止渴般的掠夺，是唯一的生路！

【不够！还不够！更多！给我更多------！！！】

凌九玄的意识在剧痛与这丝微弱的生机刺激下，彻底陷入疯狂！他将雪凝留下的最后一丝冰蓝推演之力燃烧到极致，灵魂如同被置于烈焰之上炙烤，只为维持那穿梭于冰冷能量网络中的“探针”更加精准、更加迅疾！

嗤！链接刑柱序列六一！钉死着一尊由纯粹毁灭风暴构成的元素君王残骸！狂暴混乱的飓风之力涌入！道种哀鸣，晶壁欲碎！火种熔炼！一丝精纯的风暴本源被吞噬！

嗤！链接刑柱序列一三！贯穿一头流淌着剧毒星河的深渊毒龙！污秽致命的毒元冲刷！道种蒙上死绿！火种焚烧净化！剧毒化为纯粹的生命元能！

……

每一次连接，都像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亡命跳跃。道种的结构在狂暴异种能量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濒临彻底崩溃。冰蓝时空晶壁的光芒越来越弱，裂痕纵横交错，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炸开，释放出内部汹涌的归墟污染洪流，将他彻底吞噬。然而，每一次掠夺、每一次熔炼，印记真灵火种便壮大一分，它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贪婪地吞噬着被剥离净化后的神魔残骸本源，将其强行转化为支撑道种不灭的“燃料”！

道种内部，形成了一种恐怖而脆弱的动态平衡：归墟污染如同附骨之蛆，在锁链的滋养下持续侵蚀；而印记火种则依靠疯狂掠夺来的“养料”，死死抵住侵蚀的锋线，维系着核心最后一点混沌源初道则的不散。道种表面的色泽，在代表死亡的灰暗、代表掠夺神魔本源的斑斓污浊（毒绿、风暴的银灰、寒冰的幽蓝）、以及代表混沌源初本质的微弱暗金之间疯狂变幻、闪烁，如同一个濒临爆炸的混乱能量熔炉！

风暴之眼内部，那冰冷运转了亿万年的法则抽取网络，因为这颗疯狂“窃取”节点（凌九玄道种）的存在，终于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紊乱！

嗡——！

距离凌九玄较近的数根刑柱上，缠绕的混沌锁链陡然绷紧！锁链表面流淌的粘稠归墟之力剧烈波动，发出沉闷的嗡鸣。那些被钉死的神魔尸骸，其早已凝固的伤口处，竟渗出丝丝缕缕更加粘稠的暗金色“血液”——那是它们被强行压榨出的最后一点本源精华！这些精华并未如常输向深渊核心，反而被紊乱的锁链法则牵引着，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更多地朝着凌九玄道种的方向汇聚、流去！

深渊核心处，那股绝对死寂的吞噬意志，第一次传递出……一丝被冒犯的冰冷躁动！仿佛沉睡的饕餮，察觉到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正被一只虫子疯狂啃食！

……

风暴之眼外。

时空乱流依旧狂暴，却无法侵入道一周身那片绝对的归墟领域。他灰袍下的手指，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那枚足以湮灭星域的归墟之种被锁链巨网吞噬、转化、并输送向深渊下那个变数的景象，如同最冰冷的毒刺，狠狠扎进了他万古冰封的道心。

【悖逆……】冰冷的意念在他核心翻涌，【刑场法则……竟被扰动……偏袒……窃火之贼……？】

这颠覆认知的一幕，让他漠然的瞳孔深处，第一次翻涌起清晰的惊怒。风暴之眼是归墟意志的终极刑场，其法则运转理应冰冷无情，只服务于归墟本身。为何会对那颗窃取了源印母体遗泽、又疯狂窃取神魔本源的混沌道种，产生这种近乎“偏袒”的异变？是源因母体最后意志的残留影响？还是那棵道种本身……蕴含着他尚未看透的、足以引动归墟法则“共鸣”的特质？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巨大的变数！意味着他道一，对归墟的掌控，并非绝对！

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冻结了方圆万里的时空乱流！这片星域的温度骤降至绝对零度之下，连法则的流动都变得凝滞。

“蝼蚁窃天，当诛！”

道一漠然的声音如同宇宙终末的宣判，冰冷地穿透了时空乱流的咆哮。他缓缓抬起了那只紧握的拳头。没有光芒爆发，没有能量汇聚，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湮灭”意志，在他拳锋之上凝聚、坍缩！

不再是归墟之种，而是……归墟之拳！

他要以最纯粹、最霸道的归墟本源意志，强行轰开这悖逆的刑场法则，将那庇护变数的死寂之地，连同其中正在发生的异变，彻底从法则层面抹去！他要告诉这片刑场，谁才是归墟真正的代言人！

拳锋抬起，对准下方那沸腾的黑暗深渊，缓缓递出。

动作看似缓慢，实则蕴含着超越时空的速度！拳锋所向，狂暴的时空乱流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无声湮灭，留下一道笔直、纯粹、通往虚无的毁灭轨迹！轨迹的尽头，直指风暴之眼的核心！

这一拳，蕴含着道一这具投影所能调动的归墟本源极致！其威能，足以将一方星域彻底打入归墟的永寂！

眼看那蕴含终极湮灭意志的拳锋即将触及沸腾的黑暗深渊——

异变，远超道一想象的异变，轰然爆发！

“吼——！！！”

一声并非源自物质世界，而是直接作用于宇宙法则层面的、充满了无尽暴戾与贪婪的恐怖咆哮，毫无征兆地从风暴之眼的最深处炸响！这咆哮如同亿万头被囚禁的灭世凶兽同时挣脱枷锁，瞬间压过了时空乱流的嘶吼，甚至撼动了道一那归墟领域凝滞的时空！

随着这声咆哮，下方那沸腾的黑暗深渊，猛地向内坍缩！

紧接着！

轰隆隆隆——！！！

亿万条！比之前暴起吞噬归墟之种时更加粗壮、更加古老、表面覆盖的暗金锈迹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尖端闪烁着粘稠如血污般暗金光芒的混沌锁链，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深渊之舌，以比道一归墟之拳快上千百倍的速度，撕裂了沸腾的黑暗，狂暴无比地向上喷射而出！

它们的数量之多，遮蔽了视野！它们的目标，无比明确——道一递出的那只归墟之拳！以及……拳锋之后，那道灰袍投影！

这一次，不再是防御性的吞噬巨网，而是……捕猎！是深渊对入侵者的终极反扑！

锁链尖端那粘稠的暗金光芒，散发出一种令道一都感到心悸的、远超他归墟之拳的污秽与腐朽气息！仿佛凝聚了整个刑场亿万年来处决、抽取、沉淀下的所有神魔怨念与归墟死气！

太快！太突然！

道一那递出的归墟之拳，蕴含着湮灭星域的无上伟力，却在这亿万道暴起的污秽锁链面前，显得……迟缓而笨拙！

嗤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了凝固的油脂上！

亿万条污秽锁链的尖端，瞬间刺穿了道一归墟之拳外围那层凝练的湮灭法则力场！粘稠的暗金光芒与道一拳锋上纯粹的归墟本源疯狂对冲、湮灭，发出刺耳欲聋的法则撕裂声！

“哼！”

道一的投影第一次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痛哼！那亿万锁链尖端传递来的，不仅仅是狂暴的能量冲击，更是一种直指存在本源、足以污秽至尊位格的恐怖侵蚀力！他的归墟之拳，蕴含着他精纯的意志烙印，此刻竟被那污秽的暗金光芒疯狂污染、同化！

更可怕的是，锁链的数量太多了！如同无穷无尽的污秽狂潮！

轰！轰！轰！

仅仅万分之一刹那的僵持！道一那无坚不摧的归墟之拳，在亿万污秽锁链前仆后继的疯狂穿刺与污染侵蚀下，如同被亿万只食人鱼啃噬的巨鲸，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暗金色裂痕！构成拳体的精纯归墟本源，被疯狂地污染、瓦解、吞噬！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道一那足以湮灭星域的归墟之拳，竟被这亿万污秽锁链硬生生地……撕碎、吞噬了！

拳锋破碎的瞬间，道一与拳锋相连的意志烙印遭受重创！灰袍投影猛地一震，周身凝滞的归墟领域剧烈波动，变得明灭不定！那漠然的瞳孔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惊怒！

然而，深渊的捕猎，才刚刚开始！

撕碎了归墟之拳，那亿万污秽锁链没有丝毫停顿，带着吞噬一切的贪婪与暴戾，如同挣脱了束缚的灭世狂龙，瞬间跨越了最后的距离，狠狠扑向道一那失去了拳锋守护的灰袍投影！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