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入圣的元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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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大地，劫血尾声。

麒麟圣山彻底沦为诅咒死地。残存的麒麟族人连同山中依附的万千瑞兽灵草，早已在麒麟临陨前爆发的滔天怨念与无厌魔主散逸的污浊魔气双重污染下扭曲疯魔。大地脉络深处弥漫的麒麟祖气彻底灰败，如同溃烂流脓的巨大疮疤。

祖龙燃尽龙魂的惨烈终章响彻东海，却未能阻止魔域浩荡扩张的步伐。无厌魔主在吞吃了东海龙宫废墟残留的庞大龙族遗骸精华后，疯狂混乱的气息不降反升！它如同瘟疫之源，驱使着无数被污染的龙血孽兽与海魔，如附骨之蛆般侵蚀着洪荒东方沿海残余的净土。所过之处，海域生灵涂炭，污秽横流。

整个洪荒格局已然面目全非！西方贫瘠之地，罗睺意志催动的魔气如瘟疫般悄然吞噬着更为广袤的荒凉土地，将其转化为不适宜寻常生灵存续、却适合魔物滋生繁衍的死寂魔土。

…………

混沌边缘礁石。

鸿钧道人玄紫道袍上的万道符文流转不息。三族劫煞在吞噬麒麟之后，终于达到了一个鼎盛后的微妙拐点，如同沸汤滚至顶点。洪荒亿兆生灵哀嚎、殒命散逸的怨煞精魂与庞大驳杂的灵气，正循着他布下的因果符文轨迹，悄然汇聚沉淀，形成一道庞大无比的、即将反哺洪荒天地本身的“浊流灵气”源泉。

“量劫之末，浊灵成海……洗炼乾坤……圣道可传……”鸿钧古井无波的目光掠过那浊流灵气漩涡的核心。那里，一方介乎虚实、凝聚了部分量劫浊精的厚重玉牒虚影（未来的封神榜雏形）正微微闪烁。而在他推演天机长河的最深处，一条极其微小却凝实坚韧、源自西方混沌道场并与不死火山有一丝契约链接的“混沌法则链条”，正微弱却清晰地漂浮着，并未如其他因果线般被纳入浊流漩涡，反而如同一叶小舟，在风暴边缘自行其是。

…………

须弥山底，污秽魔渊。

污浊魔气如同沸腾的沥青翻涌，罗睺那无形无质却足以扭曲空间的意志核心正发出满足的冰冷吸吮声。量劫吞噬麒麟族残骸、腐蚀东海生灵散逸出的庞杂血魂怨气如同无形的洪流，被魔渊吞噬吸收，转化为精纯漆黑的元始魔气。

“劫末甘霖……滋养吾身！”魔念在深渊中低徊，带着饕餮饱食后的慵懒。但这并未冲淡祂对西方那道空间壁垒的刻骨觊觎。

“混沌道场……庇护凤凰余孽……藏匿空间奇物……罗喉魔祖岂容尔等安寝？”一颗比先前更加凝练深邃、表面无数扭曲龙纹与凤凰焰痕挣扎不休的漆黑魔种胚胎，在翻滚的魔气中沉浮搏动，“量劫将寂……乾坤浊流……便是吾魔种扎根之壤……待其生根……那混沌道场核心……便是吾无上魔躯降生之地！”

毁灭与新生，在污浊的核心处疯狂酝酿。

…………

方丈道场，混沌化生池畔。

岁月在道场特有的时空气息中安静流淌。也许是三载，也许过五劫。

池水澄澈依旧，水底沉淀的混沌光点如同恒久星辰。赵延祺靠在池畔一块温润的混沌晶石上，周身狰狞的焦糊裂痕已悉数收口，新生的肌肤泛着健康的淡金光泽，只是脏腑筋骨深处那因强行承载凤凰本源和魔染隐患带来的虚亏仍沉甸甸地坠着。

道基深处，那两股冲突的本源在元凰神曦引导下已渐趋相安无事，但如同在琉璃道基上留下了两条深嵌的灼印与阴影，需水磨工夫长久温养。

“唔…差不多就这样了…”元凰收回了点在他心口的手，指尖那缕七彩神曦终于敛去。长达数年的引导梳理，纵有化生池滋养，对她也是极大的消耗。她本就极苍白的脸上几无血色，眉心的血痕更因神念专注而显得深刻了些。但那双七彩凤眸看过来时，却比最初多了一层温润的审视感，如同匠人检查修复的器物。

“命……暂时算是捡回来了。”她声音依旧清冷，但语气里那份紧绷的凝重稍稍松缓了一分，“余下根基亏空与魔染隐患…非一时之功。靠这池子慢慢熬吧，急不得。” 说罢，她微微阖眼，开始引动混沌元气修复自身损耗。

赵延祺低头看着胸前那些淡淡的灼印，再看看池边那枚如今正被一层朦胧混沌光晕温柔包裹、缓慢搏动成长的螭吻龙鳞残片（幼生灵韵凝聚度已达18.6%），心中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