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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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雨下得像天漏了。

悟空兽和平凡子蹲在一棵望天树的树洞里，浑身湿透。自从进入这片雨林，他们就没干爽过。更糟的是，平凡子的星眸开始间歇性失灵——右眼时而看得清千里外的蚂蚁，时而模糊得连手指都数不清。

\"那老头给的破海螺根本没用！\"平凡子把号角摔在苔藓上，\"吹了三天，连个鬼影都没招来！\"

悟空兽检查着自己的银躯。星核之力在雨林中变得不稳定，皮肤下的星纹时隐时现。他望向远处被雨雾笼罩的山峰——观星叟说赤巫就住在\"形如卧佛\"的那座山里，可放眼望去，每座山都像打坐的和尚。

\"再吹一次。\"悟空兽捡起号角，\"最后一次。\"

平凡子不情愿地接过，刚放到嘴边，突然僵住：\"等等...你听...\"

雨声中，隐约夹杂着某种笛音。那调子古怪得很，听着像百虫低鸣，又像万蛇爬行，听得人后颈发麻。

\"赤巫？\"平凡子独眼放光。

悟空兽却感到一丝异样。笛音中似乎夹杂着某种熟悉的波动...梦昙花的频率！他一把按住要冲出去的平凡子：\"不对劲！\"

太迟了。四周的雨林突然活了过来——藤蔓如巨蟒缠向树干，食人花张开血盆大口，就连地上的苔藓也开始蠕动！

\"跑！\"

两人跃出树洞的瞬间，原先的位置已经被藤蔓绞成碎片。笛音越来越急，雨林中浮现出无数荧光绿的点子——是毒虫的眼睛！

平凡子边跑边骂：\"他娘的！这欢迎仪式够热情！\"

悟空兽一拳轰开挡路的巨藤，星核之力在拳锋爆发，藤蔓瞬间结晶碎裂。但更多的植物围拢过来，形成密不透风的牢笼。

笛音戛然而止。一个身披五彩羽衣的老者从树冠缓缓降落，赤足踩在食人花上。他的脸上涂着油彩，眉心却有一朵白色小花时隐时现。

\"赤巫？\"悟空兽戒备地问。

老者诡异地笑了：\"师兄...别来无恙...\"

悟空兽如遭雷击。这声音...是芝蒙兽！

\"老妖怪！\"平凡子大刀横扫，\"装神弄鬼！\"

赤巫——或者说被芝蒙兽寄生的赤巫——轻巧地避开刀锋，手中骨笛一挥。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白骨手臂伸出，抓住两人的脚踝。

\"师尊要见你们。\"芝蒙兽的声音从赤巫口中发出，\"特别是你...师兄...\"

悟空兽震碎白骨，星眸怒睁：\"你把赤巫怎么了？\"

\"他？\"赤巫摸了摸眉心的白花，\"成为伟大计划的一部分了。\"突然脸色一变，\"小心后面！\"

本能反应救了悟空兽一命。他侧身闪避，一道星光擦着脸颊飞过，在雨林中炸出直径十丈的深坑！

\"星辰卫？\"平凡子惊呼。

不，比星辰卫更糟。烟尘中走出三个身影——全身覆盖星蓝色铠甲，头盔下没有脸，只有两团旋转的星云。他们的手臂是纯粹的星光凝聚而成，所过之处，树木瞬间碳化。

\"星核傀儡...\"悟空兽想起观星叟的警告，\"帝君已经能制造星核分身了？\"

赤巫突然痛苦地抱住头：\"快走...祭坛...巫蛊笛是第四把钥匙...\"他的左眼短暂恢复了清明，\"芝蒙兽要...啊啊啊！\"

白色小花猛地绽放，赤巫再次被控制。他举起骨笛吹响，雨林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嘶吼声——是南疆传说中的毒人！

前有星核傀儡，后有毒人大军。悟空兽和平凡子背靠背站立，一人拳泛星芒，一人刀带罡风。

\"看来今天得杀个痛快了。\"平凡子咧嘴一笑。

悟空兽深吸一口气，星核之力在体内奔涌：\"跟紧我，杀出一条血路！\"

赤巫祭坛建在卧佛山的咽喉处——一座天然形成的石桥上，下方是万丈深渊。悟空兽杀到祭坛时，银躯已经布满裂痕。平凡子更惨，大刀断成两截，右眼再次失明。

\"上去！\"平凡子突然转身，面对追兵，\"老子断后！\"

悟空兽刚要反对，祭坛上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赤巫站在祭坛中央，手持一对人骨鼓槌，正在敲击一面刻满星图的皮鼓。每敲一下，就有一道星光从天而降！

\"那是...星力共鸣？\"悟空兽震惊地看着赤巫将星光导入骨笛——那把所谓的\"巫蛊笛\"正在蜕去骨质外表，露出里面星光流转的真身！

第四把命轮钥匙——\"星咒笛\"！

\"拦住他！\"芝蒙兽的声音从赤巫体内爆发，\"不能让他完成仪式！\"

三个星核傀儡舍弃平凡子，直扑祭坛。悟空兽顾不得多想，纵身跃上石桥。赤巫似乎正在与体内的芝蒙兽争夺控制权，动作时快时慢，但鼓声始终未停。

第一个星核傀儡冲到祭坛边缘时，赤巫猛地转身，星咒笛一指。一道璀璨的星光如利箭射出，直接洞穿傀儡的胸口！但另外两个傀儡已经一左一右包抄上来。

悟空兽及时赶到，一拳轰碎左侧傀儡的头盔。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头盔下是一张熟悉的脸——瑶光圣地的残月长老！那张脸很快又融化成星云状，但足以证明帝君在把活人改造成傀儡！

\"小心右边！\"赤巫嘶吼。

悟空兽旋身飞踢，却被右侧傀儡的星光手臂刺穿肩膀。剧痛中，他抓住那条手臂，星核之力全力爆发。银光顺着傀儡手臂蔓延，转眼间将其整个结晶化，然后碎成粉末！

最后一个傀儡见状，突然改变策略。它不再攻击赤巫，而是扑向祭坛边缘的图腾柱——那里刻着控制星咒笛的古老咒文！

\"不！\"赤巫想阻止，却被体内的芝蒙兽牵制，动作慢了半拍。

悟空兽不顾肩膀重伤，飞身扑向图腾柱。就在傀儡的星光即将击中咒文的刹那，一道刀光从侧面劈来，将傀儡拦腰斩断！

\"欠你的命...\"平凡子站在石桥入口，断刀滴血，\"...还清了！\"

他身后是堆积如山的毒人尸体，而更多的毒人正从雨林中涌出。更可怕的是，远处天空出现了星辰卫的飞舟！

赤巫的鼓声突然达到高潮。星咒笛完全觉醒，悬浮在祭坛中央，发出天籁般的嗡鸣。悟空兽感到体内的星核之力与之共鸣，银躯上的裂痕开始愈合。

\"拿着笛子...\"赤巫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手，\"去找...第五把钥匙...在...\"

芝蒙兽的尖叫打断了它。赤巫眉心的白花疯狂生长，转眼间覆盖了整张脸。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骨骼刺破皮肤，形成一株人形梦昙花！

\"师兄...\"芝蒙兽的声音从花蕊中传出，\"你永远慢一步...\"

悟空兽刚要上前，整座石桥突然剧烈震动。星辰卫的飞舟正在炮击卧佛山！一块巨石砸中祭坛，星咒笛被震飞，坠向深渊。

\"不！\"

悟空兽纵身跃下，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笛子。他单手扒住岩壁，看着上方的祭坛分崩离析。赤巫——或者说那株人形梦昙花——在星光中燃烧。平凡子被一群毒人围攻，渐渐不支...

最令人心惊的是，飞舟上站着个白裙女子，正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眉心没有梦昙花，但双眼完全是星云状，没有半点人类情感。

\"圣女...\"悟空兽咬牙。

女子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缓缓抬手。一道比太阳还耀眼的星光从天而降，直击悟空兽所在的岩壁！

爆炸的瞬间，悟空兽只来得及将星咒笛塞进怀中。恐怖的冲击力将他掀飞，坠向无底深渊...

黑暗。无边的黑暗。

悟空兽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没有上下左右，甚至没有时间概念。他尝试活动手脚，却连\"手脚\"是否存在都无法确定。

\"这是...死了吗？\"

\"差得远呢。\"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点金光在黑暗中亮起，逐渐扩大成老阁主的模样。他依旧穿着那身褪色的金红袈裟，胸口却没有星辰剑的伤口。

\"师父？\"悟空兽想上前，却动弹不得。

\"星核之力不是这么用的。\"老阁主摇头，\"你把它当武器，它却是生命。\"

随着他的话语，黑暗中浮现出无数光点，如同星空。每颗光点都在呼吸，有的明亮有的暗淡，彼此之间有细线相连。

\"这是...\"

\"天灵界的星力网络。\"老阁主指向其中几颗特别亮的星，\"命轮钥匙是节点，掌控节点就能影响整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