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8章 万龙迷踪(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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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园的初冬来得猝不及防,老槐树的叶子落得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却在树洞里藏了窝雪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混着胡同里的吆喝声,倒比往常更热闹些。我和胖子蹲在“宇宙串吧”门口卸门板,他手里的扳手突然“当啷”掉在地上,盯着对面张大爷的豆汁儿摊直咂嘴。
“老胡,你看张大爷那新伙计,”胖子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穿得跟个粽子似的,手里端的铜锅冒着白汽,那香味儿……比咱烤串还勾人。”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张大爷身边站着个年轻人,蓝布棉袄裹得严实,帽檐压得低,只能看见一截白生生的下巴,正用长柄勺搅着铜锅里的东西,蒸汽腾起时,隐约能看见锅里飘着些银白色的丝状物,像极了昆仑墟守山兽的毛。
“不对劲。”我按住胖子摸向烤串签的手,“张大爷的豆汁儿摊从不雇伙计,再说这年月哪有人穿蓝布棉袄?”
话音刚落,那年轻人突然转过头,帽檐下露出张苍白的脸,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对着我们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细的牙。胡同里的雪雀突然炸了窝,扑棱棱飞上天,叫声凄厉得像被踩了尾巴。
“我去!是‘守山兽’!”胖子抄起扳手就要冲过去,被我一把拽住。张大爷正端着碗豆汁儿递给年轻人,碗里的暗物质鱼突然竖起背鳍,对着年轻人的手疯狂冲撞,却怎么也撞不破碗壁。
年轻人接过碗,指尖刚碰到碗沿,暗物质鱼就像被冻住似的僵在碗底,连尾巴都不摆了。他慢悠悠喝了口豆汁儿,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像是有沙子在滚动,然后对着我们举起空碗,碗底赫然印着个饕餮纹,跟黑风口青铜疙瘩上的一模一样。
“他不是来寻仇的。”我盯着饕餮纹,纹路里泛着淡淡的金光,是昆仑墟煞剑归位后的印记,“是来‘报信’的。”
张大爷提着铜锅走过来,锅里的豆汁儿还在冒热气,却结着层薄冰。“这小伙子说他是‘昆仑山来的’,”张大爷抹了把胡子,“说要找‘能镇住饕餮纹的人’,我寻思着也就你们哥俩见过那玩意儿,就把他领过来了。”
年轻人突然从棉袄里掏出个布包,层层解开,里面是半块青铜疙瘩——正是之前在李二瞎子家碎掉的那半,断口处缠着银白色的毛,像是被什么东西仔细粘过。他把青铜疙瘩往我手里塞,窟窿里突然流出几滴暗红色的血,滴在疙瘩上,饕餮纹瞬间亮起,在地上投出幅画面:
昆仑墟的九龙锁裂开道缝,缝里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个巨大的影子在蠕动,影子上长着九个头,每个头上都插着柄剑,正是之前在沙尘暴里见过的九头狮!可这次九头狮的眼睛是红色的,像是被煞气控制了,正疯狂撞击着九龙锁,裂缝越来越大。
画面消失时,青铜疙瘩突然“咔嚓”一声裂得更碎,银白色的毛燃起来,化作一缕青烟钻进我眉心。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像是有冰碴子顺着血管流遍全身,眼前阵阵发黑,隐约看到无数人影在胡同里飘,都是从古墓里出来的“东西”,只是这次他们的脸上没有凶相,反而带着焦急,齐刷刷对着昆仑山的方向磕头。
“是‘煞剑松动了’。”我捂着额头蹲下身,眉心的血珠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烫得像团火,“九头狮被煞气侵体,它在撞开九龙锁,想把煞剑拖出来当‘解药’。”
胖子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金币——正是昆仑墟青石板上抠下来的,原本金灿灿的,现在竟蒙上层黑雾,用手一擦,黑雾里露出个爪印,跟守山兽的一模一样。“这玩意儿也不对劲!”他把金币扔在地上,“自从揣了它,我总做噩梦,梦见九头狮追着我咬,说我偷了‘镇山金’。”
年轻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窟窿里流出更多的血,滴在我手背上,灼得我生疼。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像是在说什么,我却听懂了——通过眉心的血珠,我“听”到了他的话:“归墟动,龙抬头,九头狮,护剑走,守陵人,速来救。”
“归墟……”我想起李二瞎子爹日记里的话,“昆仑墟之后,还有归墟。”看来那不是秘密,是警告。
张大爷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归墟在哪儿!”他转身跑回家,没一会儿抱出个积满灰尘的木盒,里面装着张泛黄的海图,“这是我年轻时跑船捡的,上面标着‘归墟’,说那地方在‘三不管海域’,海水是黑的,底下沉着座古城,城里全是金子做的房子!”
海图上的归墟被画成个漩涡,漩涡中心插着柄剑,旁边写着“水煞剑,镇归墟”六个字,笔迹跟昆仑墟石壁上的一模一样。更奇怪的是,海图边缘画着九头狮,正用爪子推着艘船往漩涡里走,船帆上印着个熟悉的标记——正是岗营子老槐树上的龙形标记。
“原来九头狮不是在撞九龙锁,是想把煞剑转移到归墟。”我指着海图,“昆仑山的煞气太重,它镇不住了,归墟的水煞剑能中和煞气,这是唯一的办法。”
胖子看着海图上的“金子房子”,眼睛都直了:“那还等啥?赶紧找船去啊!既能救场,又能捞宝贝,这趟活儿划算!”
年轻人突然对着我们鞠了一躬,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只银毛小兽,钻进老槐树的树洞里,树洞里传出阵低吼,像是在催促我们快点动身。张大爷往我们手里塞了两罐豆汁儿:“这玩意儿能防煞气,上次那小伙子喝了就没事,你们带上,路上兴许用得上。”
去三不管海域的路上,我们在码头租了艘渔船,船老大是个豁牙的老头,听说我们要去归墟,吓得差点跳海。“那地方是‘绝地’!”老头扒着船舷,“十年前有艘科考船进去,就没出来过,后来打渔的在附近捞上来只靴子,靴子里塞着半截日记,说那地方的鱼长着人的脸,能说人话,专骗活人下水。”
胖子掏出金币晃了晃:“别管啥鱼,只要有这玩意儿,咱啥也不怕。”金币上的黑雾越来越浓,已经能看出是个小小的九头狮影子,正对着归墟的方向嘶吼。
船行到第三天夜里,海面突然变得漆黑,连月光都照不透,像是铺着层墨。船老大说这是“死水”,底下沉着上万艘沉船,连指南针都会失灵。话音刚落,船底突然传来“咚咚”的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撞,力道越来越大,船身都跟着晃。
“是‘人脸鱼’!”船老大抱着桅杆发抖,“它们来了!”
我趴在船舷往下看,漆黑的海水里浮动着无数张人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科考船和沉船上的人,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其中一张脸特别眼熟,正是黑风口考古队里的那个女队员,她对着我们比划,像是在说“快掉头”。
胖子突然想起什么,把张大爷给的豆汁儿往海里倒了点。豆汁儿刚碰到海水,就冒起白烟,人脸鱼像是被烫到似的往后退,露出底下的景象——无数银白色的毛缠在船底,正拖着船往漩涡里走,毛的另一端连着九头狮,它半个身子浸在水里,正拼命往漩涡游,背上还插着柄剑,正是那柄黑剑!
“它在‘拉船’!”我指着九头狮,它的眼睛已经红得发黑,身上的银毛掉了大半,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皮肉,显然被煞气折磨得不轻,“归墟就在前面,它快撑不住了!”
船老大突然指着前方,漆黑的海面上出现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泛着金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是归墟!”他声音发颤,“那金光是水煞剑!”
漩涡边缘的海面上漂浮着无数沉船,每艘船上都刻着龙形标记,像是专门为九头狮指路的灯塔。我们的船被银毛拖着,越来越靠近漩涡,船底的撞击声突然停了,人脸鱼都沉回水里,露出张巨大的脸,是个穿着龙袍的老头,正对着我们点头,然后缓缓沉入海底。
“是‘归墟的守护神’,”我恍然大悟,“人脸鱼不是来害我们的,是在帮我们清路,跟昆仑山的九头狮一样。”
船刚驶入漩涡,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下吸,我和胖子死死抓住船舷,看着周围的景象飞速变化——沉船变成了金色的房子,海草变成了丝绸,连海水都变成了液态的金子,果然跟张大爷说的一样。
漩涡中心立着根巨大的玉柱,柱身上盘着条水龙,嘴里叼着柄剑,剑身是透明的,像是用水做的,正是水煞剑!九头狮拖着我们的船撞向玉柱,黑剑从它背上飞出,插进水煞剑旁边,两柄剑的饕餮纹瞬间对接,发出耀眼的金光。
煞气像是被点燃的火药,在金光中剧烈爆炸,九头狮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用身体护住两柄剑,银毛被煞气烧成焦黑,却死死不肯后退。我突然想起昆仑墟的守陵人,原来守护煞剑的不止是人,还有兽。
“胖子!把金币扔过去!”我指着九头狮,那些金币是昆仑墟的镇山金,能中和煞气,“快!”
胖子手忙脚乱地掏出金币,一股脑往九头狮身上扔。金币碰到煞气,立刻化作金色的光雾,裹住九头狮,它身上的焦黑渐渐褪去,露出新长的银毛,眼睛也恢复了清澈的蓝色。
两柄剑的饕餮纹完全对接,形成个巨大的太极图,黑剑的金光和水煞剑的蓝光在图中流转,煞气像是被抽走的烟,渐渐消失在漩涡里。九头狮对着我们点了点头,纵身跳进太极图,化作道银光,融入两柄剑中,玉柱上的水龙发出一声龙吟,缓缓合拢,将剑包裹其中,沉入归墟深处。
漩涡开始平息,海水变回蓝色,金色的房子和丝绸海草都消失了,只剩下我们的渔船在海面上漂浮。船老大瘫在甲板上,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哆嗦着说:“活了半辈子,头回见着这种事,你们俩……不是凡人吧?”
我摸了摸眉心,血珠彻底消失了,这次是真的平静了。胖子看着空荡荡的口袋,叹了口气:“他娘的,又白忙活一场,金币全扔了,就捞着个豁牙老头的船。”
船老大突然指着船底,那里沾着片银白色的毛,毛尖闪着金光。“这是‘守山兽的灵毛’,”他捡起来递给我们,“据说能避水邪,比金子还值钱。”
回潘家园的路上,胖子一直摩挲着灵毛,嘴里念叨着下次一定要捞点真宝贝。我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突然想起归墟漩涡里的金色房子,其实不是金子做的,是无数沉船的残骸被煞气镀上了层金,就像黑风口的青铜疙瘩,看着吓人,其实只是守护者的外壳。
到胡同口时,张大爷正对着老槐树笑,树洞里的雪雀飞出来,落在他肩上,嘴里叼着片银毛。“那小伙子托鸟给我带信了,”张大爷笑得眯起眼,“说归墟的事了了,以后天下太平,还说要谢咱的豆汁儿,下次来给咱带‘归墟的珍珠’,比鸡蛋还大!”
胖子一听来了精神:“真的?那咱可得等着!”
我看着老槐树,枝桠间的阳光正好,落在地上的光斑像个饕餮纹,只是这次不再透着诡异,反而暖洋洋的,像是在笑。胡同里的吆喝声、烤串的香味、张大爷的豆汁儿气混在一起,热闹得让人心里踏实。
“胖爷,开烤串摊了!”我对着串吧喊,“今儿个给张大爷烤十串‘守山兽特供串’,多放辣!”
胖子应了声,颠着手里的烤串签,火星子溅起来,落在青石板上,烫出个小小的印记,像极了昆仑墟石壁上的字——“守陵人,代代相传”。只是这次,后面多了个笑脸。
胡同里的雪雀又开始叫,这次的叫声清脆得像银铃,混着烤串的滋滋声,像是在唱首新的歌。我知道,这故事还没完,说不定哪天又会有个银毛小兽从树洞里钻出来,举着半块青铜疙瘩,对着我们笑,那时候,我和胖子还会抄起家伙,跟着它走,不是为了宝贝,是为了这胡同里的烟火气,总得有人守着。
潘家园的春天来得悄无声息,老槐树刚抽出嫩芽,树洞里就多了窝绿虫子,肥嘟嘟的,啃起叶子来“沙沙”响。王胖子蹲在串吧门口摆弄烤炉,铁签子敲得炉膛叮当响:“老胡你看这虫子,绿得发亮,说不定是‘守山兽’变的,专来给咱的槐树施肥。”
我正给张大爷送新烤的“守陵肉串”(用昆仑山带来的香料腌的,嚼着带股松木香),闻言回头瞅了瞅,虫子背上隐约有金色纹路,像极了归墟水煞剑的光纹。“别瞎琢磨,”我把肉串递给张大爷,“这是‘护树虫’,李二瞎子托人捎信说过,昆仑墟的树移栽到凡间,会引来这种虫,专吃啃树的杂菌,是好东西。”
张大爷刚咬了口肉串,突然指着胡同口:“那不是‘昆仑山来的小伙子’?”只见蓝布棉袄的身影正站在槐树下,帽檐压得低,手里拎着个藤筐,筐里冒出几缕白汽,裹着股清甜味,像是花蜜混着雪水。
“是守山兽!”胖子扔下烤签子就冲过去,“说好的归墟珍珠呢?比鸡蛋还大的那种!”
年轻人抬起头,窟窿眼儿里没流血,反倒飘出朵小雪花,落在藤筐里——筐里铺着银毛,放着颗拳头大的珍珠,珠心里裹着团金光,转动时能看到归墟的漩涡,还有九头狮在里面游弋。“他说这叫‘镇海珠’,”年轻人的声音不再嘶哑,带着点清泉的脆响,“能保潘家园百年不闹邪祟,还能……酿酒。”
最后俩字刚出口,珍珠突然裂开道缝,淌出些琥珀色的液汁,滴在张大爷的豆汁儿桶里。桶里的暗物质鱼突然蹦起来,尾巴拍得桶沿啪啪响,液汁混着豆汁儿,竟冒出股桂花味儿,闻着让人神清气爽。
“好家伙!”胖子直搓手,“这珍珠比茅台还金贵!快给胖爷我装一坛,咱仨今天不醉不归!”
年轻人突然从棉袄里掏出卷皮纸,展开来是幅地图,比归墟海图更精致,上面标着“四象墟”,旁边画着只绿虫子,正是啃槐树叶子的那种。“‘护树虫’的老家在四象墟,”他指着地图,窟窿眼儿里的雪花凝成个字,“那儿的‘镇木剑’快醒了,跟煞剑是老相识,得去打个招呼。”
我盯着绿虫子图案,突然发现它肚子上有个小爪印,跟守山兽的爪印一模一样,只是更浅,像是刚印上去的。“它不是来报信的,”我摸着槐树的嫩芽,嫩芽尖上挂着颗露珠,映出四象墟的影子——无数参天古树组成个八卦阵,阵眼处的老树根里嵌着柄木剑,剑身上爬满绿虫子,正啃着剑鞘上的饕餮纹,“是来‘求救’的。”
胖子正往坛子里灌豆汁儿酒,闻言手一抖,洒了半坛:“求救?镇木剑还能被虫子啃坏?这也太窝囊了。”
张大爷端着酒碗凑过来,喝了口直咂嘴:“四象墟的树都是‘活的’,镇木剑是它们的‘心’。我爷爷说过,那儿的虫子分两种,绿的是‘护剑虫’,黑的是‘噬剑虫’,现在绿虫子来报信,定是噬剑虫占了上风,要把木剑啃烂了。”
年轻人突然抓起颗烤串塞进窟窿眼儿,嚼得咯吱响,绿虫子从他棉袄里爬出来,落在地图上,吐出根丝,在“四象墟”旁边画了个笑脸。我突然“看”到了——不是通过眉心的血珠,而是虫子吐的丝在发光,织出幅画面:
镇木剑躺在老树根里,剑鞘被啃出个洞,露出里面的木芯,芯里嵌着颗绿珠子,正慢慢变暗;绿虫子们围着剑转圈,用身体挡住噬剑虫,却被啃得只剩甲壳;老古树的叶子哗哗掉,树干上裂开道缝,缝里渗出树汁,像是在哭。
“得去。”我把地图折起来塞进兜里,“煞剑和水煞剑归位了,镇木剑要是出事,四象墟的树就会死,到时候风沙会吞了潘家园,连老槐树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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