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应天府的当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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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通古当铺，掌柜的盯着完好无损的账本，沙漏瞳孔里的沙子突然逆流：“有意思，你竟用‘修复时间’的方法破了我的规矩。也罢，陈姑娘的当票……” 他从柜台下抽出一个铁盒，盒中放着半块齿轮碎片，碎片上缠绕着母亲的一缕白发。

“她典当的不是记忆，是自己的‘守护者资格’。” 掌柜的拨弄算盘，“二十年前的火场，她本可用门轴之力逃生，却选择切断与门轴的联系，将资格转给你。代价是……” 他指向林深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青铜锈迹，“每修复一次界域，你的寿命就会加速流逝，最终变成新的门轴齿轮。”

门外突然传来巨响，整座当铺开始晃动。林深透过窗户，看见靖康界域的金兵铁骑竟穿过时间门，踏入应天府。少年司晨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中央，他胸前的伤口正在愈合，而成年司晨的虚影正在逐渐透明。

“蚀界者在篡改时间线！” 掌柜的惊呼，“他想抹除所有守护者的存在，让门轴失去控制……”

林深握紧齿轮碎片，碎片与他手腕的锈迹产生共鸣，在掌心烙出云雷纹印记。他冲向时间门，临走前将鱼胶瓶砸向当铺货架，金色胶液飞溅间，所有时间线都泛起涟漪 —— 这是他能想到的、暂时稳定时空的办法。

在时间门即将闭合的瞬间，林深听见掌柜的最后提醒：“记住，所有交易都有代价！你母亲用二十年寿命换你成为共鸣者，而你现在……”

话音被轰鸣声淹没。林深踏入靖康界域的刹那，发现自己的双手已布满老年斑 —— 修复少年司晨的代价，是他十年的寿命。远处，成年司晨的虚影正在金兵的刀光中消散，而少年司晨握着染血的账本，眼神中竟有了守护者的坚毅。

“去应天府文庙！” 司晨的声音从两个时空传来，“那里有扇通往‘门轴铸造厂’的门，齿轮的秘密…… 在商周界域的青铜鼎里。”

林深低头看怀表，表针依然停在九点零五分，但表盖内侧多了行新的刻痕 —— 那是母亲用金缮刀刻下的警告：“当你看见第三道刻痕时，门轴的终极秘密将揭晓，但那时，你也将失去选择的权利。”

汴河的水倒映着两个时空的月亮，林深摸向腰间的钥匙串，青色珠子已碎裂，露出里面裹着的半片当票。当票背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欲破镜中局，先断心中执。”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现实世界的古董店，小川正对着他突然苍老十岁的面容惊呼，而那扇古门的门轴上，饕餮门钉的缺角正在缓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