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空间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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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森林中的每一根晶柱都在发出微弱嗡鸣。铁歌的长枪轻轻触碰最近的晶柱表面，顿时激起一圈紫色波纹，波纹所过之处，晶柱内部浮现出扭曲的人脸轮廓。

\"这些是...\"铁歌后退半步，枪尖微微发颤。

\"失败的实验体。\"融合体的右半边嘴角扯出艾莉芮雅特有的冷笑，\"议会把不兼容的容器都结晶化了。\"

左半边的雪落落露出痛苦神色：\"父亲...从没告诉过我...\"

晶柱迷宫深处突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铁歌迅速转身，看到百米外一根三米高的晶柱正在崩塌，里面蜷缩的人形物体\"啪嗒\"掉落在晶屑堆里。

\"有人触发了防御机制。\"艾莉芮雅的右眼瞳孔缩成一条细线，\"议会果然在这里埋了伏兵。\"

铁歌刚想询问，脚下的晶质地面突然变得透明。他惊愕地发现，在几十米厚的水晶层下方，竟然沉睡着一个庞然大物——那是由无数紫色晶簇构成的类人形体，胸口位置嵌着八边形的巨大核心，正是他们在月隐村见过的放大版！

\"碎片本体...\"雪落落的声音在发抖，\"它把整座岛都变成了容器...\"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更多晶柱开始崩裂。铁歌抓住融合体的手腕——尽管接触的瞬间掌心就传来被腐蚀的剧痛——拖着她向弯月形悬崖方向狂奔。身后，那些从晶柱中释放的人形正以诡异的姿势爬起，皮肤表面迅速覆盖上紫色晶簇。

\"左边！\"艾莉芮雅突然控制右臂指向一处岔路，\"那里有抑制力场！\"

铁歌转向她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圈没有晶柱的空地，中央立着半截残破的石碑。两人刚冲进力场范围，那些追逐的晶化人形就像撞上无形墙壁般停住了。

\"这是...守印人符文？\"铁歌单膝跪地，研究石碑上的刻痕。尽管风化严重，但仍能辨认出与他胸口疤痕相似的鸟形图案。

融合体突然剧烈颤抖，左半边身体开始结晶化。\"不...能...停下...\"雪落落的声音断断续续，\"抑制力场...会加速...融合...\"

铁歌这才注意到，她右半边的艾莉芮雅部分正在吞噬左边！他当机立断，一把抱起她冲出力场范围。就在跨出力场边缘的瞬间，雪落落左半身的结晶化停止了，但皮肤下的紫色脉络又扩散了几分。

\"谢谢...\"左眼流下一滴泪水，右眼却闪烁着恼怒的紫光。

悬崖底部的岩壁上，一道隐蔽的金属门正在晶体侵蚀下缓缓变形。铁歌用长枪撬开缝隙，里面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阶梯墙壁上镶嵌的生物质光源忽明忽暗，照出阶梯上干涸的血迹。

\"有人先到了。\"铁歌压低声音，枪尖向前探路。

阶梯尽头是一间圆形实验室，中央悬浮着水晶棺般的装置。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四周墙壁由无数小型晶柱构成，每个晶柱里都封存着幼小的精灵躯体！

\"精灵幼体实验室...\"艾莉芮雅的声线突然变得异常尖锐，\"他们连新生儿都不放过！\"

雪落落左半身突然扑向控制台，左手不受控制地按在识别面板上。一道光束扫描过她的虹膜，控制台\"滴\"的一声解锁，全息投影显示出【第七十二号实验体：雪落落\/艾莉芮雅】的字样。

\"欢迎回来，实验体。\"机械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最终测试程序启动。\"

实验室中央的水晶棺突然亮起刺目强光，棺盖缓缓滑开。铁歌的长枪横在胸前，却见棺内只漂浮着一枚记忆水晶，水晶下方刻着精灵文字：【给女儿】。

\"父亲...\"雪落落踉跄着上前，左手颤抖着伸向水晶。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的刹那，艾莉芮雅的右手突然暴起，一把扣住自己的左腕！\"不...要...\"右半边脸扭曲着，\"那是...陷阱...\"

铁歌上前想帮忙，却被一股无形力场弹开。他震惊地看着融合体左右互搏——雪落落控制的左手拼命伸向水晶，艾莉芮雅的右手则死死阻拦。皮肤下的紫色脉络如活物般蠕动，在脖颈处形成两个对峙的\"前线\"。

\"铁歌...\"雪落落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打碎...水晶...\"

\"你敢！\"艾莉芮雅的声音突然提高八度，右眼紫光大盛，\"那是唯一能分离我们的方法！\"

铁歌陷入两难。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爆炸，烟尘中走出银发飘扬的瑟兰迪尔！他的白袍破损严重，义眼也不见了，空荡荡的眼窝里流淌着银色液体。

\"住手！\"他法杖重重顿地，一道银光将融合体与水晶体隔开，\"记忆水晶被污染了！\"